“算是吧。”慕可艾瓮声瓮气地回应道。
“慕小姐，我勉强可以作为树洞，你可以倾诉一下。”韩瀚状似不在意一般开口。
“不要。”慕可艾坚定不移地摇头：“我早该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不过没有关系，我能挺得住。”
“肖梦究竟跟你说了什么？她不打算跟你签约了？”韩瀚问道。
慕可艾终于将目光在韩瀚的脸上停顿了一秒钟的时间，说道：“韩医生，八卦可不是你的性格。”
“呵。”韩瀚轻笑出声：“嘴硬。”
“我慕可艾可是打不死的小强，再艰难的事情我都能挺得过来，我相信这件事不会对我造成打击！”
“但愿如此。”韩瀚嘴唇微微蠕动，吐出了四个字。
慕可艾一记白眼儿翻过去：“就知道不可能听你说一句好听的话。”
韩瀚笑笑，不置可否。
等慕可艾回到医院，竟然发现池楠歆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坐着，一直低垂着脑袋。
韩瀚见状，道：“你去跟你朋友叙旧吧，我先回去办公室了。”
“好。”慕可艾应了一声，便朝着池楠歆走去。
“歆歆，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医院？”慕可艾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微笑着面对池楠歆。
池楠歆这个时候将一张低着的头抬了起来，慕可艾这才注意到，她早就已经泪流满面。
“歆歆，你怎么了？”慕可艾快速走到池楠歆身边，抓着她的手，很清晰地可以感觉得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慕可艾跟池楠歆认识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是女王范儿，好像对于任何事情都可以运筹帷幄，哭？不存在的！
可是现在看着池楠歆的眼泪，慕可艾可以感觉得到她的伤悲，那么真切。
“小艾……”池楠歆一把将慕可艾抱住，将连埋在慕可艾的身上，放声痛哭了起来。
慕可艾将手放在池楠歆的后背，来回游走，帮她顺气。
池楠歆哭了足足有十分钟的样子，才缓过劲儿来。
她放开了慕可艾，两只眼睛如同小兔子一样，红红的。
“歆歆，你别光顾着哭，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告诉我啊，不要让我干着急。”
“小艾，我……我被人……被人给……”
池楠歆一句话断断续续的，也没有表达出完整的意思。
慕可艾从她欲言又止的神态中，了解到了一个讯息。
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池楠歆：“歆歆，你该不会是被人给强……”
最后一个字，慕可艾没有说出来，池楠歆却点了点头。
慕可艾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显然很难接受这个讯息，缓了很久才缓过神来。
看着池楠歆此时悲痛欲绝的模样，慕可艾拿出了自己的气势，问道：“是谁，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告诉我，我帮你报仇！”
“我不知道。”池楠歆摇头：“昨天晚上，老总派给我一个任务，让我跟南和公司的人洽谈，他们选择的地点在酒吧，我去了，后来他们一直劝我喝酒，为了拿下合同，我喝了，但是今天中午，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
“南和公司……”慕可艾重复着这几个字，随后她抓着池楠歆轻轻晃动的手，道：“歆歆，我现在先陪你回家，洗个热水澡，然后睡一觉好不好？等你休息好了以后，我就去给你讨说法！”
“不要。”池楠歆急忙摇头：“小艾，对方势力强大，我们还是不要以卵击石了，你只要陪着我，等我过去心里这个坎儿以后，就可以了。”
“那怎么能行！”慕可艾闻言，声音徒然提高了好几个分贝。
走廊上往来的人都不禁将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慕可艾急忙压低声音道：“歆歆，这种事情千万不能苟且，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讨一个说法。”
“可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而且我当时又太害怕，所以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就算我们现在找到了当事人，他们不承认也没有办法啊。”
闻言，慕可艾沉默了下来。
池楠歆说的不无道理，但是要让她生生吞下这口恶气，慕可艾也是做不到的。
“不管怎么说，我现在先陪你回家好好睡一觉，等你睡醒了以后，我们再谈后续的事情，好吗？”
“小艾，谢谢你。”
“傻瓜，我们之间不说这些。你先在这里等等我，我去跟韩瀚讲一声，下午慕光还要做恢复训练，我看看他能不能帮帮忙。”
“嗯，好。”
慕可艾安抚好池楠歆的情绪以后，径直去找韩瀚了。
韩瀚看着她满脸震怒的表情，惊讶问道：“慕可艾，你的情绪还真是外露。”
慕可艾瞪了韩瀚一眼，也顾不得反驳了，直接开口道，“韩瀚，歆歆今天遇到了点小麻烦，心情不太好，所以我需要陪她一会儿，你帮我照顾下小光可以吗？拜托你了。”
“我为什么要帮你照顾他？”韩瀚慢条斯理的开口，“我只是他的主治医生，不是他的护工。”
慕可艾一愣，心中的苦涩一下子便涌了出来，是她逾越了两人之间的界限吗？
看到慕可艾的表情，韩瀚皱了皱眉头，忽略了自己心里的一抹不舒服。
“那，我再找个人吧，谢谢韩医生。”慕可艾扯了扯嘴角，低着头的样子像是个受伤的小兽。
“记住我这次的大发善心。”韩瀚冷声道。
慕可艾一愣，动了动嘴，还是接受了韩瀚的好意，“谢谢你。”
她前脚刚走，韩瀚就打了一通电话。
“喂，帮我调查一个人，池楠……算了，暂时不用了。”韩瀚挂掉电话，手上灵活的转着手机，目光未明。
“我这是怎么了？”韩瀚眉头紧蹙，自言自语道。
他性格寡淡，能被他放在心上的事情少之又少，为何偏偏会对慕可艾这么上心？
关键是，他对她的关心，似乎已经超越了正常值。
慕可艾走到刚才和池楠歆分别的地方，却发现池楠歆已经不见了。
“奇怪，歆歆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