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继科，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把人都打发走了，林小婉拉着赵继科去看了被毁掉的两个院子，真是满目疮痍。
“那花汁的效果好强。”赵继科说。
“还真是，小吱吱他们是失去理智的狂化吗？”
“没到失去理智的地步，但兴奋异常，有些失控。”
“那是怎么制住它们的？它们没事吧？”
“张大夫给它们一人扎了一针，查验过，说只有些虚脱，睡上几天就没事了。”
赵继科哼笑一声，“那朵花分明是他特意放在那里的吧？！”
“那老头还对他的小爱徒玩这种手段呢？”林小婉还真给意外着了，但想想还真是，“赵继科，我仿佛看到了咱们家小义儿几年后成为名震江湖的小毒物了。”
“……”赵继科沉吟一下，“也挺好，是不？”
林小婉笑了，“是，挺好的。”
为啥越想越觉得开心呢，哈哈哈哈……
赵继科也勾了嘴角笑。
可怜贺鸣轩，一直到迷迷糊糊要睡着了还在忐忑不信。
隔天一早天才麻麻亮就醒了，不仅自己麻溜的起床，还把赵继义和邹战生也叫起来了，还带着他们洗漱呢。
早功课时也超认真超配合的，早饭时还积极的帮摆碗筷呢。
“怎么了？不想去上学？”临出门前，林小婉见他拖拖拉拉，便开口问了一句。
“假如我说不想去，可以不去吗？”他反问。
“说你的理由来听听，如果我听着合理的话，可以。”
“……我没有不想上学。”
“哦，有一点意外。”
“……”
贺鸣轩只觉得这个天好难聊，握了握拳头提醒自己要坚强。
“昨天的事，真的就这样过了啊？”直接问。
“你不是还要赔银子吗？”林小婉反问，“干嘛？你后悔，不想赔啦？”
“没有。”
“那你有什么问题？”
“呃……”
被问住了。
林小婉弯腰凑近了去盯着他打量，“你昨天是不是被别人欺生了？想要我们送你去的话，说出来我们也不会笑你，这种事也是有的，也是可以理解的。”
贺鸣轩：“……！”
心累。
我云柔城小魔王在京城也是挂得上号的好吗？！
不想说话了，他直接只说了一句‘没有’，扭头就爬上马车，让车夫赶紧走。
林小婉看着他的马车走远了才笑出声来，若得赵继义和邹战生一头雾水，赵继科握握林小婉的手，带着两小只也走了。
林小婉本来还想悠哉悠哉的出门，余光瞥见林玉婉的马车从远处过来了，她麻溜的就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在马车里的林玉婉瞧着了，也是一头雾水，随行的黄眉偷瞧了她好几眼，脑子里尽是昨天晚上在林小婉走了后，进书房看到的那四分五裂的书桌……
“走了。”林玉婉再一次肯定，她的贴身大丫环该换人了。
……
苍阳县，库岭镇，乐吉村
白雪皑皑，寒风簌簌，一声猪叫冲天而起，打破了村子里的宁静。
“孽……”
杀猪的惨叫。
过了腊八就是年，作为第一家杀猪的人家，赵维命中家更是热火朝天的。
一头大年猪被翻倒在地，还喘着粗气，四肢时不时的抽搐一下，赵九婶过去端走它前面的瓜盆。
瓜盆里是热气腾腾的一盆猪血，早在年猪被拖出来时，她就在瓜盆里倒上了一碗热水，加了一勺盐。
等白刀子进红刀子抽出来时，她及时将瓜盆递过去接了猪血。
现在将这一盆热气腾腾的猪血端开去，等放凉就会凝结成块。
猪不剥皮的话，刮猪毛是大活。
大木桶提前准备好，一般为免漏水，都会先送到河里去浸上一两天，等杀猪前再去扛回来。
赵九他们将大年猪抬进桶里，就去厨房将一早就烧好的开水，一桶一桶的提出来，淋在大桶里的年猪身上，中间还得拉动一下猪，让它压着的那一面也能烫着。
开水堪堪盖住年猪腹时，拿上卷了背的铁片，对着年猪就是一通刮。
水一定要烫，不然猪毛不好刮。
一般猪背的最毛比较好刮，猪肚子因为软就更需要手法了，而猪头和猪脚可难了，尤其猪头。
总之这个过程是最费手脚功夫和时间的。
少也得三刻钟，多可能超过一个时辰。
差不多了，就将猪抬出大木桶，用长高凳架起一副梯子，将猪放梯子上吊着。
提前备好的稻草点燃，将猪背、肚、腿、肘大概过一遍，猪脚和猪头就细致一点烧烧。
到这里，除猪毛才算真正结束了。
接下来就是开膛破肚，这个活最少得两个人，还得是有劲的。
切开来的半边猪接住了，抬到案子上。看书喇
一般农家是没有那种大肉案的，都是取一块门板子下来，用两条长凳一架，就成了肉案。
“呕，好臭！”
怕杀猪场面被吓到的赵至轩被放了出来，看着热气腾腾的肉，忍不住凑近了来看，还伸手悄悄摸了摸呢，只觉得温温软软的，嗯，还油腻腻的，他欢喜得很，享受的用力深吸一口气，结果被冲着退开老远，还夸张的弯了腰作势要吐。
他娘李翠过来将他拎走，好气又好笑的道，“你怎么不扑上去生啃一口？”
“这么大一个，我哪里啃得动。”过一年大一岁的赵至轩说话虽然还不圆润，但是已经算流利了。
“你还真想啃啊？”李翠在他的屁股上打了一下。
“嘿嘿嘿。”赵至轩咧着嘴嘿嘿笑，然后秒变惊恐。
因为，他看到了他爷爷从猪身上取了个东西出来，仰头就喝……
“爷爷，你是饿了吗？那也不能生吃肉肉啊。”
“轩宝，你不懂，爷爷吃的……嘶，是苦胆。”
赵九呲着一口绿牙对他解释，其间还没控制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啊啊啊，好苦啊。”赵至轩隔老远都闻到了赵九嘴里的苦味，捏着小鼻子连连后退。
突然发现他爷爷好恐怖啊，而且为什么会喜欢吃这种苦的东西？
见他后退，赵九只笑一下，又转身去惊着解猪了。
以至于没有告诉赵至轩，吃猪苦胆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说猪苦胆吃了好，清热解毒还清肝明目，一般谁家杀猪，家里最当年的劳动力都是要趁着热乎劲，现吃猪苦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