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还弥漫着烟味，整个氛围说不出的古怪。
其实这段时间，白露一直都是跟林度同床共枕的。
她发现，一个人对什么都不在乎之后，面对厌恶的人，反而能很坦然。
所以，即便是躺在林度的怀里，她也没有丝毫的别扭。
反倒是林度，一会儿紧紧地抱着她，一会儿又想要放开，像个不知所措的小伙子。
白露心里就想：这人的举动这么奇怪，是因为知道警方那边有行动了，紧张所致么？
“你在想什么？”
冷不丁地，耳边传来林度的问话。
白露愣了愣，不明白他问这句话的含义是什么。
又或者，他想从自己这里知道什么？
没听到她回答，林度又问了一遍：“你在想什么？”
白露淡声回道：“我什么都没想。”
林度闻言轻笑了一声，“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想着怎么逃出去么？”
自己都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了，如果自己没有退路的话，一定会拉着她一起陪葬。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是怕死了，也都会想要逃出生天。
然而——
林度忘了，白露已经被他折磨得不是一个正常人了。
她回答得很机械，“我不是第一天认识林先生，你的手段和能力都很清楚，我知道自己逃不出去，又何必费那个力气。”
“那如果我愿意放你走呢？”
这句话把白露说懵了。
她一直没有情绪，此刻的震惊却直接又明显。
林度终于从她身上看到了一个活人该有的情绪，也暗暗松了口气。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害怕面对没有情绪的白露。
明明白露在他面前像只蚂蚁一样弱势，他抬抬脚就能将其踩死。
但他总有种自己要死在白露手上的感觉，且这种感觉十分强烈。
“白露。”
“林先生请说。”
“能不能不要叫我林先生？”
“那林先生想听我怎么称呼你？”
林度：“……”
算了，林先生就林先生吧。
“你能不能像个普通人一样，陪我过一天？”
白露：“什么意思？”
“假装我们是普通的情侣，让我感受一下……普通人的日子。”
这个要求听上去很荒唐，却是林度此刻最真实的内心想法。
没有人知道他的出声有多黑暗、多可笑。
也没人知道他小时候的生活多荒唐、多残忍。
大家只看到他如今残暴凶狠的一面，唾骂他是个畜生，想要将他千刀万剐。
但是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一出生就是恶人。
白露想不通他的目的，也不愿意去了解。
她只说：“林先生需要我做的事，我自然会去做。”
“那就明天吧。”
也只有明天了。
警方的行动应该是在明天晚上。
在那之后，这个世上，将不会再有林度这个人。
至于白露……
林度忽然翻身将白露压住，低头狠狠地吻她。
白露先是震惊，随即就跟之前表现得一样，如同死鱼，一动不动。
林度一般不会对她有太多耐心，很快就会进入主题。
但今晚的诡异一直没有停过，此刻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