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还是照做，她的眼里一点为人的生气都没有，如一潭死水。
作为一个女性，被人要求脱了裤子，第一反应本该是气恼，但白露没有。
甚至在脱了裤子之后，她也没有害羞。
就好像……这具身体不是她的，无论林度对这具身体做什么，她都不会有反应。
但林度却没有对她做她想的那些事，而是拿过手边的一支药膏，开始给她上药。
白露从医院被他们劫出来之后，虽然满身是伤，但林度有两次喝了酒之后，还是控制不住碰了她。
这就导致白露的伤口好了又裂开，好了又裂开，如此反复。
她不是感觉不到疼，而是最疼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现在发生的一切，她都扛得住。
林度一边给她上药，一边问她：“你是不是还想逃？”
虽然白露总是没有表情，但偶尔可以从她的眼神中看出来，她对生还有期望。
林度觉得这没什么，但凡是个人，都不可能想要死掉。
只不过白露的经历实在有点惨，尤其是现在看到她身上层层叠叠的伤痕，林度的心底竟产生了从未有过的怜惜。
上一个问题白露还没回答，他又问了下一个问题：“疼吗？”
白露闭着眼，睫毛颤了颤。
她想哭，却又更想笑。
一个强.暴了她、又把她扔给手下玩弄的人，居然在这里假惺惺地问她疼不疼？
这些伤口怎么来的，他心里不清楚吗？
林度对于白露的沉默，没有发脾气。
上完药之后，他仍旧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白露。
“我可以穿上裤子吗？”白露起身的时候，问了这么一句，但是没有看他。
林度勾唇笑了笑，眼底藏着汹涌，“我要是说不可以呢？”
白露：“那我就不穿。”
林度猛地伸手，直接就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白露猝不及防，跌坐在他的腿上。
下意识地想要站起来，但脚下刚想用力，她又反应了过来，于是没有再动。
“林先生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没有意见。”
“轮得到你有意见么？”
“是，轮不到我。”
林度：“……”
有生之年，竟然被自己的玩物给气到了！
林度直接起笑了，捏着白露的下巴，强迫她抬起脸跟自己对视，“收起你这幅死人样，就算你心里对我有再多不满，以后见到我，也只能笑！”
白露艰难地点点头：“好的林先生，我记住了。”
“要笑得好看！”
“好！”
“现在就给我笑！”
林度跟疯了一样，把她甩到地上，要她笑。
白露按照他的意思对他笑，可逼迫之下露出来的笑容，又怎么会好看？
林度气得上前，揪住她的衣领就把她拎了起来。
一开始大概是想要打白露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高高地抬起来，最终却没有打下去。
白露连眼睛都没有闭上，直直地迎视着他，倔强又孤勇。
这里明明是林度的地盘，他要白露生，白露就死不了；他要白露死，白露就没有生路。
可偏偏……白露身上的视死如归，让人有种她才是主宰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