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姗姗说：“不了，我自己抱回去吧，小布生病了特别敏感，不喜欢别人碰她。”
司明乔挑着眼尾，习惯性地在别人忤逆她的意思时，沉默着，只用眼神压迫对方。
苏禾最受不了她这样，因为那种眼神的压迫感实在强大，一般人根本顶不住。
心虚的金姗姗，也顶不住。
她感觉自己的手心和后背都出了汗，小布那么点大的小孩抱在怀里，却仿佛有百来斤重，差点要抱不动。
司明乔还在看着她，她似是终于放弃了抵抗，将小布交到了苏禾的手里。
苏禾看了司明乔一眼，后者点点头，然后她就抱着小布出去了。
司明乔让小六也出去，小六摇头。
“太太，我不出去。”
“怕什么。”司明乔意有所指，笑得如沐春风。
小六似是还不大愿意，司明乔便说：“你不出去，那待会儿二爷回来，我可就要瞎告状了啊。”
小六：“……”
又一个被她给赶出去了，病房里只剩下金姗姗和她两人。
金姗姗看着她，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司明乔：“这不是很明显了吗？”
她向来坦荡，又或许背后有人撑腰，说是肆无忌惮也可以。
金姗姗看她的眼神，渐渐地从平静变得委屈。
司明乔笑了，不急着说自己的事，而是问她：“你这么委屈地看着我干嘛？我欺负你了？”
“陆太太是觉得自己没有吗？”
“我觉得没有啊，不过你觉得有的话，可以说说看。”
金姗姗觉得自己有千言万语的委屈可以诉说，但真的仔细深入地去想，又好像很多事的确是她一厢情愿，陆廷从未给过任何承诺。
哪怕之前他对司明乔的感情没有显露出来，他对其他人，也是克制的，最多逢场作戏。
金姗姗想着想着又笑了出来，“没什么，都过去了，不想说了。”
司明乔：“那我帮你说吧，你一直认为，如果没有我，陆廷会是你的，陆廷会代替沈柏年，成为小布的父亲，你们会是幸福的一家三口，直到后来你被林度绑架，发生了那些事，你都认为，是因为我的出现，才导致你一步步走到那条路上。”
“陆太太觉得不是吗？”
司明乔轻哼一声，“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如果没有我，也会有别人，陆廷爱不爱你，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在金姗姗眼里的温情，不过出于愧疚和责任罢了。
“金小姐，我今天叫你过来，也不是为了说过去的事，我只问你一句，你心里，到底在不在乎小布？”
那是她的亲生女儿，也是沈柏年唯一的骨肉。
不管金姗姗做什么，司明乔觉得自己都能理解，这世上因爱生恨做出极端事情的人比比皆是，没什么好奇怪的。
可如果一个人拿自己的亲生骨肉来达到自己的目的，那就真的是本性有问题了！
“我也即将为人母，你不必质疑我问这句话的真心，只要告诉我你的真实答案就可以了。”
金姗姗与她四目相对，感觉喉咙里突然堵了点什么东西，说不上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