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真相（三）
陈凡无比震惊的看着老者，这句话颠覆了他的认知。
他一直都认为魔主是这个世界天花板级别的存在，即便是同等实力的人存在，也不可能动摇魔主的地位。
可如今看来，事情的真相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复杂。
恐怕这次自己要失算了，仅凭十三脉的后人所掌控的情报，压根无法得出任何有用的结论。
见陈凡迟迟不语，老者叹息一声，语重心长的说道：“魔主曾言：若非万不得已，他也不会踏足羽灵流域。我知道你小子肯定对羽灵流域耿耿于怀，可我还是劝你放弃，那个地方，莫说魔主，怕是普天之下，无人能彻底掌控，更别说看清背后的一切真相了。”
陈凡眉头紧锁，他所认定的事，绝不会因为一些难题而中断，既然已经决定让天禧宗在羽灵流域站稳脚跟，那不论这个地方有什么天大的秘密，陈凡也不可能放弃。
现在无法看清，到未来的某一天，也绝对能窥清背后的一切真相。
“我知道，前不久我刚离开羽灵流域，是和魔主一起离开的，那会羽灵流域发生大灾变，一个吞噬世间万物的生灵突然从地下钻了出来……”
听闻羽灵流域的灾变后，两位老人彻底呆住了。
以至于很久之后才回过神来，不停的念叨着：“不祥之兆，不祥之兆。”
陈凡皱眉道：“关于羽灵流域，你们当真一无所知？”
“非也，古籍记录纵然遗失，可魔主当年却传下来了一些，虽然现在丢了孤本，但有些关于羽灵流域的事，我们可不敢忘。”
“愿闻其详。”
老人点头，迟疑许久后，有些茫然的望着北方的漆黑大海，说道：“自古以来关于玄金界都有一个极其空洞的传说：天衍四九，人遁其一。这四九，便是玄金界四十九州，而一，传闻便是羽灵流域。”
“倘若天地有道，这四十九州，便是天地大道构建而成，也就是天生四十九州，而羽灵流域，却是大道之外的那个一，这个一，是变数，兴许是灾，兴许是福，自天地形成以来，无人得知。”
陈凡久久无言，今日所闻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甚至推翻了他对这个世界的第一印象……
但仍有质疑的问道：“羽灵流域，属于下流域，不是灵州之一么？”
老人猛然回头看向陈凡，凝声问道：“你身具通天图，你且看看，四十九州，哪个州的尽头中，有如此多的通天河支流？羽灵流域，遍地皆是！你以为通天河是什么？造化吗？那是真正的灾，是大恶！”
陈凡大吃一惊，他的确一直以为通天河是维持这个世界天地灵气的根源所在，却没想到在巅峰修士眼中，竟是灾劫，是恶！
匆忙打开通天图，陈凡紧盯着通天河，自北往南，从丰州的起源地开始，直到最南端的羽灵流域，他穆然惊觉，沿途纵然有支流，那些支流遍布之地，却都无比荒凉，以至于通天图上标注的都是：蛮夷之地，荒芜之处。
尤其是丰州，通天河流出的那片山脉，更是名为通天山，可山上的标注，却是“死地”。
直到通天河流入羽灵流域，才出现了诸多秘境，这种伴随着流域诞生的秘境，在其他州压根是不可能存在的。
陈凡之前还一直以为，只要接近通天河才会有更多更大的秘境。
如今看来，四十九州中的一些大型秘境，都距离通天河极其遥远。
陈凡叹息，他的认知再次被颠覆，目光落在远处的黑色汪洋，陈凡皱眉道：“这黑色大海，便是通天河的源头吧？”
老人点头，说道：“这边城何时创立我等不知，如今守在这里也是魔主的意思，他曾说过，倘若有一天十三脉有人偏离，对他的布局造成影响，在我们将他的真身葬在羽灵流域后，便来此城。”
“为什么？”
“等。”
仅一个字，却让陈凡感慨万千。
到底等什么，却没有任何头绪。
纵然接近了真相，可一切为什么看起来更加扑朔迷离了？
本以为必行会解开他的所有迷惑，可如今迷惑却更多了。
望着无垠的汪洋，陈凡淡淡的说道：“如此，你们是无法离开这里了。”
“是。”
两人神色闪过一丝落寞，但很快坚定了下来，他们看着陈凡道：“你的天赋是我生平仅见，即便还没有走到巅峰，但总能达到，即便是面对花千树这种人，你也会有自己的应对之法。”
陈凡苦笑道：“你们就如此信任魔主？”
两人郑重的说道：“这和相信魔主无关，是你让我们信任，你可知你最先去的那座古城，是什么来历吗？”
“你昨天还说不知道？”
老人摇头道：“一知半解，却足够颠覆你了。”
陈凡皱起眉头，他只觉得自己此行，是彻底打开了潘多拉魔盒，大幕渐起了。
“那古城，是幽州唯一残留下来的东西了，据说很久以前，通天河是途径幽州的，只不过是横在天穹中，因为古城中的人，通天河断了，可即便如此，丰州通天山上的河水，还是流淌了无尽岁月。这之间发生过什么没人知道，一点信息都没有留下，好像冥冥之中，有一双无形的手，抹去了一切痕迹。”
陈凡感到毛骨悚然，猛然想起了殿门和长椅上方墙壁上缺失的刻图。
当真是被一股神秘力量给抹去了过往的痕迹。
以至于如今的幽州，是断层的！
过往的一切都消失在了岁月的洪流中，如今再也无法窥清了。
巨大的谜团让陈凡眉头大皱，他的初衷本是先搞清楚羽灵流域背后藏着的东西，可如今，羽灵流域还没解决，又冒出来了个幽州。
比之羽灵流域，似乎同样神秘。
陈凡彻底陷入沉默中了，两个老人知道的并不多，如此一来，陈凡想搞清楚月瞳也是不可能的了，很多事还得自己去找寻真正的真相，别人是帮不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