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隔绝万古的对视
陈凡在一阵阵笑声中失神，脑海中穆然浮现出一个念头。
如果真如此人所说，那他还真是阴差阳错的逆岁月而上，到了古代的某个时间，正好目睹了这场不知缘由的战争？
可这些人口中的欺诈者、争渡、破开牢笼……
这种种，于陈凡而言，皆是迷雾背后的事。
即便真的来到了这里，他也什么都不知道。
直到此刻，常伴其身的系统骤然亮起一道光芒，一行清晰的字落入其灵台中：逆岁月而上者，可观古之世事，却无干涉之力；已有之事，万古难变。
陈凡再次惊愕了。
他不是质疑系统，可就在不久前，他分明一掌击碎了所谓的欺诈者，这不算改变历史吗？
陈凡彻底迷茫了。
今日所见所闻，超出了他的认知，此时的陈凡，头脑发胀，纵有千丝万缕头绪，却无从抓起，已然成了一团乱麻！
轰隆隆……
阴云之上，骤然惊雷一片，继而撕裂天地，天穹之上，伴随着惊雷，陈凡竟看到一片无垠的汪洋……
手持大旗之人无比兴奋的看了眼陈凡，背上染血的大旗，冲着下方修士喊道：“争渡而去，挣脱牢笼，为大道，为苍生，为后人开生路！”
“道友的帮衬，吾永记于心，吾名……”
在他准备说出自己姓名的时候，陈凡却猛然听到了一片噪音，神秘力量阻隔下，陈凡什么也没听见。
就在陈凡迟疑之时，身体再次失控，琉璃元婴操控着他的身子，自这片战场抽离而出，瞬间便回到了黑色大殿中。
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可陈凡的心中，却涌起惊涛骇浪！
再次环视着黑色大殿，陈凡从头到脚突然涌现出一阵恶寒，目光死死的盯着长椅上被毁去的刻图。
这些过去发生的事，可是曾被记录在刻图上，后来又被某种力量给抹去的？
真相到底是什么已经无从得知。
一切过去的痕迹都随着岁月的流逝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而自己之前所经历的，却好似一场幻觉。
陈凡内视灵台，整个人一颤。
那上方无比清晰的飘着系统提醒的那句话：逆岁月而上者，可观古之世事，却无干涉之力；已有之事，万古难变。
已有之事，万古难变。
那自己突然出现在过去，又出手灭杀一个欺诈者。
这算不算是改变了过去？
他沉默了。
事关时间，陈凡很清楚这是巨大的禁忌，一旦涉及到改变过去，那牵扯到的，将会是万古岁月，可能因为一件小事，就能改变整个历史轨迹。
这将引来大因果……
虽然系统提醒，无法改变已经发生过的事，可陈凡的确改变了。
至于当年的历史轨迹有没有因此发生变化，陈凡不得而知……
短暂的沉思后，陈凡感觉脑海中一片浆糊，本来就因为羽灵流域的事搞得他一团乱麻，现在羽灵流域还没搞清楚，就突然冒出了这种事。
陈凡深吸一口气，周围腐朽的气息让他非常不适，但还是强行镇定了下来。
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眼下还是先找到阴阳道场的那名前辈，其他的，都是后话。
陈凡感觉有些累了，走到长椅上坐了下来，他取出魂牌和通天图，此时通天图上的地图也随着陈凡抵达幽州，变成了幽州的模样。
魂牌的光落入通天图上，骤然亮起了一道光芒。
整个幽州地图，区别于陈凡去过的任何地方，这里压根没有势力的标注，就连山脉、森林都是无名之地。
幽州下方，四个小字让陈凡不寒而栗：劫灰之地。
他在短短时间内，已经听了不少次劫灰之地了。
即便是在那诡异的万古画卷中，那些黑白色调的人也说过劫灰之地。
这绝不是一个好兆头。
强行入定心神后，陈凡的目光终于落在了光点所在之处。
距离黑色古城以北，几乎是幽州边境的地方，有一座自西往东的大型城墙。
幽州是个地形很奇特的州，它的面积太大了，整个玄金界最北方都是幽州，从地图上看去就好像一个长条一般。
而这片城墙，纵横东西。
陈凡盯着城墙北方的，即便是通天图也没有标注出任何东西。
这让陈凡无比困惑，所有人都知道通天河从北而下，但幽州占据大陆以北，却无通天河流过。
那通天河的源头，又是哪里？
没人知道。
通天河上也看不出来。
陈凡眯了眯眼，刚打算前往这个神秘的城墙。
那股让他不安的感觉骤然激增！
还不等陈凡反应过来，黑色大殿内一阵天旋地转，封闭的大殿顶上，穆然张开。
直到此刻陈凡才注意到，竟已是深夜了！
月明星稀，天穹上星斗横移，竟以长椅正对的位置为中心旋转了起来。
那一轮皎月正在众星环绕的中心，愈发的散布着神秘气息，穆然间，陈凡清晰的感知到两道无比恐怖的气息自北方以极速逼近，可还没等他窥视，便愣住了。
天空上的月亮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眼眸。
没有任何情绪，无比冰冷的看着陈凡。
陈凡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将被洞穿，整个人僵在长椅上无法动弹。
此时，琉璃元婴再次醒来，他隔着陈凡的身体，仿佛在和天上的眼眸对视。
那只眼睛终于有所变化，眸光无比晦涩，如此对视着，一道声音自陈凡耳畔响起：“隔绝万古，竟能在此看到你，我在彼岸等你。”
陈凡愣住了，直到一切异象消失才发现，原来大殿的顶还在，周围的一切好似没有变化过一般。
轰！
两道人影先后落地，陈凡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了过去。
同一时间，那副魂牌剧烈颤抖着，突然不受陈凡控制倒飞了出去，落入其中一个披着破败道袍的老者手中。
老者先是盯着魂牌看了几眼，随后便将注意力放在了陈凡身上。
许久后，老者皱眉道：“先前异象是怎么回事？”
陈凡心中一阵轻叹，摇头道：“前辈，我心中的困惑和你相比只多不少，我现在很乱，你能告诉我，你是不是千年前，随天禧遗脉去羽灵流域的那名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