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道很窄，少年就这么静静地站着，连呼吸都刻意放轻。
微妙的寂静没持续多久，程熙临缓缓开口：“具体需要怎么做，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孟教授推了推眼镜，说道：“目前还只是初步发现，为了进行更深入的研究实验，我需要……一些她的血液样本，作为研究材料。”
在提及“血液”二字时，他下意识停顿了下，似乎在斟酌着言辞的轻重。
“至于成功的几率……”孟教授的声音变得低沉：“说实话很难确切估算，不过有希望总比没有好。”
他很清楚程熙临对这小丧尸有多么珍视，生怕触动到对方心中那根敏感的弦。
抑制丧尸病毒的疫苗不久即将完成，可若要特意制定让丧尸恢复的药，只取一次血肯定是不太够的。
研究过程是否会对小丧尸造成不可预知的影响也很难说。
小丧尸安静乖巧地从屋内走出来，柔软秀发还乱糟糟的散落在肩头，眸子睡眼朦胧。
程熙临不动声色地将她往自己的怀里拉了拉，侧过眼眸注视着她，轻声问道：“你想不想变回人类？”
女孩看着眼前这只瘦削而有力的手，手指干净修长，每次触摸都总是带着暖暖的温度。
她不知道变回人类意味着什么，可她已经习惯了和少年在一起的生活。
指尖一寸寸相扣，小丧尸软乎乎地蹭着他的指腹，垂着脑袋认真地点了点头。
她很喜欢与他拥抱时感受到的温暖的胸膛以及强有力的心跳。
渴望变得和他一样。
程熙临眼睫如鸦羽，轻轻颤了颤，抬眸重新望着教授，唇角轻动：“我们愿意配合你的研究。”
“但请务必保证，每一次取血都要在她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不能让她受到伤害。”
孟教授闻言，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放心，我会尽我所能，关于她身上古老病毒的记载确实稀少，不过我推测她曾经所在的科研基地里或许还有未毁损的文件。”
“知道了。”少年的身形笼着浅浅一层阴影，刘海垂在眉骨旁勾勒出清冷寡淡的神情，“我会向中央申请深入调查权限，和她一起去实地看看。”
她的过去，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小丧尸在基地住了两周后，豪华房车终于批下来了。程熙临满心期待着即将到来的二人世界。
不过在离开前，他们还要去一趟交易所兑换充足的物资。
小丧尸说不了话，只得乖巧老实地跟在程熙临身边，安静等待着对方仔细挑选合心意的物品。
其他人来到交易市场，基本上都是为了换取锋利好用的武器，或者是像压缩饼干之类能够长期保存的食物。
毕竟在这个艰难的环境下，生存才是首要任务。
因此首饰摊前显得冷冷清清，几乎没什么人光顾。
晶莹剔透的彩色宝石被精心制成各种美丽的饰品，璀璨夺目，光是看上一眼便觉奢侈至极。
小丧尸很轻易就被旁边首饰摊位上挂着的亮晶晶小物件吸引了注意。
她默不作声地停下脚步，垂着脑袋极为认真地看着，偶尔好奇的伸出手去触碰，拿起又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