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带给沈随欢的冲击真的是太大了。
傅璟寒这种人，生前把顾姐姐折磨死，现在还跪在她的面前？
她一是觉得不可思议，毕竟傅璟寒那么心高气啊的人给谁下过跪啊？
二是觉得，傅璟寒会脏了顾姐姐的灵堂。
她始终低垂着头，故意不去看骨灰罐上的照片。
跪在傅璟寒旁边的，是小小的可可，或许是因为太累了，小孩子已经累了，身子跪得歪歪斜斜的，小脑袋还靠在了傅璟寒的身上。
从沈随欢这个方向，看不到傅璟寒的表情。
她想，傅璟寒就算是知道错了，可他在顾姐姐的灵堂前演什么呢？
演夫妻情深吗？
那医院里挺着肚子宣布怀孕的沈伊人，又是怎么一回事？
沈随欢望着这里的一切，轻轻地笑出了声音。
笑声惊动了傅璟寒，他并没有立刻回头，而是小心的用手掌拖住可可的身体，这才看向了沈随欢。
“把小姐带下去睡觉。”他同样不敢看可可，或许是自责，或许是愧疚，或许是害怕……
助理应声，走过来，抱走了昏昏欲睡的可可。
傅璟寒站起身，和她对望。
他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的，她和顾枝情同姐妹，是可以为了对方抛弃生死的人。
沈伊人进医院的事他知道，他也知道沈随欢被警察带走了。
沈伊人流产了也好，那个孩子本来就不该存在。
他在得知沈随欢被带走了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让人去处理了。
但是慕衍之比他的动作快了一步。
不管怎么说，她没事就行了。
沈随欢面色憔悴，沙哑开口：“傅璟寒，这样演戏有意思吗？”
“演戏？”他的思绪恍惚。
他比她更憔悴，更疲惫，黑眼圈浓重，下巴冒出了胡渣，眼睛充满了红血丝，不知道多少天没睡觉了。
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沈随欢的意思。
沈随欢嘲弄地道：“你不觉得很好笑吗？”
“你连最后一面都不让我见顾姐姐，你就听信了沈伊人那个女人的话，怕尸体吓到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你草草的把顾姐姐拿来火化了。”
沈随欢一步一步的逼近他，“那么，你现在在她的灵堂前又算什么？这里没有人，你又在演戏给谁看呢？”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傅璟寒眉头一皱。
他门清沈伊人是什么样的人，沈伊人今天会出事，可能是在沈随欢的面前说了什么。
但这个时候，他身心俱疲，他心如死灰。
他真的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就算他说不是这样的，沈随欢也不会信，只会觉得他还是在演。
沈随欢冷怒道：“你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你装什么糊涂？你不知道我说什么，那你总该知道沈伊人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爬进去的。”
“我姐姐尸骨未寒，你和沈伊人连私生子都有了。”
“有了就有了吧，那我拜托你能不能离她的灵堂远一点？回去好好的疼爱你那未出世的孩子，不要再来膈应她，脏了她的轮回路。”
沈随欢忍无可忍，真的也忍不下去了。
傅璟寒一边演绎情深，一边对沈伊人毫不忘怀。
这是在恶心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