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欢看着爸爸，点下了头，“是的，爸爸，妈妈她回来了！”
在得到言欢肯定回答后，孟怀义一瞬间有些失神，那是一种不知该作何反应的本能举动。
缓过神后，他的双眼渐渐泛红，语调带着颤抖又问道，“欢欢，你妈妈她……在哪里？”
孟怀义也算是叱咤商场半辈子了，他这半辈子，唯一妥协过的事情，就是没能和洛语结婚，而是为了利益，选择了联姻，不得不对洛语放手。
他失去了爱情之后，生意却越做越好，启仁集团越来越强大，他好像是用自己的爱情换来了商业上的成功。
随着在商场上的地位不断上升，他拥有了绝对的话语权，早就忘记了，忐忑和不安是怎样的感觉。
可眼前的孟怀义，在问出洛语在哪儿时，整个人都是极度忐忑和不安的，他是真的怕，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他没从梦中醒来，才以为洛语回来了……
等他不得不醒来时，就会发现，根本没有洛语，她已经失去音信那么久，又怎么可能轻易回来呢？
“爸爸，病房里躺着的，就是妈妈；晚宴上，替我挡了一刀的，也是妈妈！”
还没从洛语回来的惊喜和不安中冷静下来的孟怀义，听了言欢的话，下意识就去回忆，晚宴上救了欢欢那位恩人的长相……
虽然当时事发突然，宾客又因为惊吓乱了套，现场一片混乱，但他确定，他看到了恩人的脸，如果那张脸是他记忆里洛语的脸，之后的时间里，他又怎么可能冷静的处理晚宴的善后事情？他怎么可能舍得离开洛语半步？
孟怀义有些恍惚，有些不解的看向女儿，“欢欢，恩人她……”
“爸爸是想问，她怎么会是妈妈对吗？因为她那张脸，根本就不是江洛语的脸，就算已经过去了十几年，曾经年轻的江洛语该老了，但即便再怎么苍老，也不该没有过去一丝一毫的痕迹啊，对吗？”
言欢反问着这番话时，又想起了妈妈遭遇过的那些伤害，她垂在身侧的手攥成了拳头，语调也不自觉的拔高了些，甚至眼中，也隐约涌起了泪意。
孟怀义就算还不知道洛语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甚至他都没能亲眼去确定一下，病房里躺着的人，是否真的就是洛语，但他多年商场浸淫出的敏锐洞察力，已经能从女儿说的话和反应中嗅出些许痕迹了。
“欢欢，你妈妈，洛语她是不是改变了容貌？”
言欢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可以冷静一下，至少暂时从仇恨中走出片刻。
“是的，爸爸，妈妈她之所以拥有一张完全不一样的脸，是因为，因为她经历了很多次的整容手术，她曾经的脸，几乎被完全毁掉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孟怀义的语气也瞬间转冷，转硬。
这时，已经站在一边看着言欢父女半天的卡曼开了口，“我这儿有妈咪几次整容手术的照片，是我父亲让我一定留存的，他是希望有一天，妈咪可以和亲人团聚的，也许这些照片未必能起什么作用，但至少可以让她的亲人知道，她曾经受了多少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