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天紧闭着眼，任由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他一直都知道顾黎的幻觉没有完全康复过，可她确确实实在墨衍的身边，这种幻觉出现的频率少了很多。
顾黎是个女孩子。
可却是一个比其他一些男人都要性子强硬的女孩子。
该是被人保护的时候，她却是站出来反保护别人。
这样的顾黎为什么不能被世界、被其他人善待？
她又不曾做错什么。
“哦。”
面对凌天天那么发自肺腑的话，凌越只回应了一个冷淡的单字以表示已听。
凌天天浑身都在颤抖。
“那不是正好？少了一个墨衍，肆爷的软弱一面也能消失，这样的肆爷才是最强的肆爷，你知道吗？先前和肆爷打的时候，她居然都打不过我，早知道那男人那么碍事，我就应该早一点杀了他的。”
凌天天实在是有点不敢相信，这话是他哥哥，是凌越说的？
他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为什么是那么轻贱人命的态度？
凌天天不知道凌越接下来会说些什么更加骇人听闻的话，他匆匆的挂断了电话。
看着那实实在在标注的备注。
哥。
以及那拨打记录。
他刚刚是真的在和凌越，在和他哥哥通电话的？
那些话真的是凌越说的？
为什么，他的哥哥会变成这样？
噩梦，一定是噩梦。
他的哥哥不会是这样的。
他哥哥是全天下最好的哥哥，是那个会抱着他玩的哥哥。
是那个……是……
什么啊。
噩梦，噩梦！
快让他醒来啊！
洛纳斯找到凌天天的时候，凌天天的眼睛都已经是哭肿了。
“你也真的是。”
洛纳斯蹲在他的面前，摸遍了自己全身口袋也没有找到一张纸巾。
凌天天抽噎着问他，“你，额，你干嘛？”
“找纸巾啊，你看看你都哭成什么样子了？”洛纳斯没找到有些烦躁，他总不能说是拿自己的衣服去给他擦吧，那多浪费他的衣服啊。
“我口，口袋有啊。”凌天天眼珠子湿漉漉的，他朝着洛纳斯拱了一下自己的口袋。
洛纳斯盯着他，凌天天看着他。
好一会，洛纳斯才无奈的身手去掏他的口袋，抽出了一张纸巾给他。
凌天天受宠若惊的接过，“谢谢。”
洛纳斯：……这是什么仪式感吗？自己有纸巾还要别人递？
凌天天胡乱的把脸擦了一通。
洛纳斯见他至少鼻涕眼泪都擦干净了，也不说什么了。
但是凌天天还在emo，“为什么我哥哥会变成现在这样？”
洛纳斯下意识的就要说出“我怎么知道”了。
但是理智让他打住了话。
他只得是委婉的在脑袋里思考，怎么说才能让凌天天接受又不难过的解释。
可还没等他想出来，凌天天就已经是从地上站起来了。
拳头握得紧紧的。
一张哭得眼睛红肿的脸45°朝着天空，莫名的看上去有些倔强。
洛纳斯只当是自己眼睛看错了。
倔强个毛线啊。
凌天天握着拳头，“不管怎么说，我哥伤了墨衍的事情，我不否认，但是他毕竟还是我哥哥，我希望，别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