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8章快要回来了
楚宁沐倒不是真的有外室，他只是养了一个青楼女子。
这在其他家都是常见，不过换到将军府就等同于是犯了大忌。
卫姝她们去清波堂见太夫人时，太夫人还气得不轻。
宋妈妈正在温声说着安慰的话，但太夫人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
也是看见卫姝她们来，才勉强有一丝笑容：“你们来了。”
“娘。”卫姝轻轻唤了声，“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还能是因为什么……”太夫人正要说，却瞥见了甄子瑶。
再怎么样，楚宁沐也是甄子瑶的公爹，当着她面说这件事，不太好。
“算了，不说也罢。”她有些烦躁的摆摆手。
明眼人都看出来是因为什么，便没人敢去多嘴。
几人陪着太夫人说了一会儿话，见她面色有些疲倦，便起身告辞。
卫姝落在最后，被太夫人留住。
“老二的事，你都听宁风说过了吧？”她叫着卫姝坐到自己身边来，皱着眉头道，“这老二，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敢在外包养青楼女子，这要传出去，让我们将军府的脸往哪儿搁啊？”
别家倒也不是没有这种情况，只不过楚宁沐一把年纪了，还干出这事，着实是有些丢人。
“娘方才叫二弟来，可是训斥他了？”卫姝轻轻问道。
“训斥谈不上，只是说了他几句。”太夫人喝了口茶，将心里的火压制了下去，“眼见着明年四月慧姐儿就要嫁了，他在这时整出这事来，兰芝还不知要跟他闹多久呢。”
本来府里最近就不安生，还偏在这时又闹这个。
卫姝沉默听着，在心里叹了口气，二夫人那脾气，怕是有的闹了。
“二弟恐怕也是近来心里烦，才一时没把持得住。”她轻声说。
二夫人那脾气，一般人还真受不了，一言不合便是吵。
楚宁沐要处理府中的事，又要考虑孩子的婚事，甚至因为二夫人还被楚宁风责骂，他的心里又怎么是滋味呢。
他身上有男人的劣根在，遇到事情就想逃避，逃着逃着难免碰到一两个顺心又懂事的女子，那还不立马就沦陷？
但他还算理智，没有将人带回家里来，若他真敢这么做，恐怕到时候太夫人第一个不饶他。
“再是烦，他也不该干这种事。”太夫人满脸不赞同，“他那性子，从小就沉闷，有什么事都憋在心里，我在气头上都不敢对他说什么重话，生怕他乱想。”
到底不是自己亲生的，有许多话是不敢乱说的。
卫姝犹豫了下，道：“娘若有什么不好说的，便交给将军去做吧。”
楚宁沐打心眼里是尊敬楚宁风这个兄长的，再说了，他们男人间说起话来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也只能这样了。”太夫人再次叹气，“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将军府太平这么多年，临到了，要嫁小辈了，才闹出这么多事来。
换了谁都会觉得闹心。
…
楚宁沐这事呢，他自己做的还算隐蔽，没人知道。
再加上楚宁风特意派人去打了招呼，也没人敢将这事传出去。
不过楚宁沐跟那个青楼女子的关系，算是到此为止了。
但二夫人那边可不会那么轻易的就过去。
卫姝听说她最近一直明里暗里的给楚宁沐找不痛快。
这夫妻俩谁都不放过谁，到头来伤心难受的还是自己。
八月金秋，三年一度的秋闱考试又到了。
京城里难得又热闹了一番。
卫姝即便是在后院里住着，好像还时不时能听到外面传来的声响呢。
赵妈妈捧着绸缎庄新送来的秋衣料子进屋里来。
入了秋，天色也渐渐凉了，该缝制新衣。
卫姝披了件外衣，靠在软榻上看书呢。
“夫人，这是绸缎庄今日刚送来的料子。”赵妈妈走上前，将东西捧给卫姝看，笑着说，“您看看这花色喜不喜欢，若是没问题的话，便送去针线上让绣娘做新衣裳了。”
卫姝对这些倒是不挑剔，不过孩子们和楚宁风的新衣她倒是多选了几种。
赵妈妈一一记下，然后叫丫鬟都送去了绣娘那里。
“今年多做几套孩子的新衣服吧。”卫姝忽地叫住她，说道，“男孩儿就按照谦哥儿的身量来做，女孩儿按照舒姐儿的。”
赵妈妈刚开始还有些奇怪，若是给谦哥儿他们做新衣服，绣娘那里都有尺寸呢，怎么还要对比？
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这衣服不是给谦哥儿他们做的。
待明年春闱过后，王勉一家怕是就要从陆安回来了。
这么多年过去，王勉在陆安留了两任，再怎么样也该调回来了。
这衣服是给瑞哥儿和娴姐儿做的。
可怜那两个孩子了，到如今都没个母亲，王勉又是当父亲的，难免粗心，这些怕是想不到。
赵妈妈想着，面色也不由得柔和下来，轻声说道：“明年王大人他们便要回京了吧。”
“是啊。”卫姝笑了笑，“听将军说明年就回来。”
前两年提起王勉他们时，她总忍不住红了眼眶。
但如今却好像是已经接受了一般，心绪十分平静。
“当年他们住的小院，如今怕是住不下了。”卫姝又吩咐道，“目前还不知道王勉是如何打算的，不过要劳烦妈妈差人去将我外面买的宅子打扫一番，有个准备。”
这两年有合适的宅子卫姝都买了下来，哪怕是闲置着，往后也会有大用处的。
“是，夫人。”赵妈妈应了声。
卫姝又看手中的书，但此时却无论如何都有些看不进去了。
她忍不住去想卫娥，想那两个孩子。
这么多年未见，不知他们怎么样了。
瑞哥儿应该已经是个大孩子了吧，同谦哥儿差不多大小的。
娴姐儿呢？
卫姝还没见过她，但她希望这孩子的眉眼能有一丝卫娥的影子。
卫娥死了太多年，卫姝已渐渐有些想不起她的脸了。
有时午夜梦回，也只记得一个模糊的五官，不知道是不是生了孩子的缘故，她这记性是大不如从前了。
卫家倒是有卫娥的画像，卫姝去看过两回，但她总觉得那画像并不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