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顾时墨守了一夜。
凌晨三点的时候，他让顾子阳去睡了。
他自己跪守在冰棺前，把这些年的点点滴滴串在一起，便想通了赵沁兰对自己的各种看似或严厉或疼爱的行为，其真实用意。
以及少年时期的两次遇险……
对于绾绾的态度上，赵沁兰和顾校全也是截然不同。
之前未作他想，如今才明白，原来，是这样。
“爸，这些年你一直不肯归家，是真的忘不了我妈吗？”
他把手机上的照片给顾校全‘看’，“你要是真那么爱她，当初又为什么妥协的另娶他人，害她惨死？”
——
出殡的前一天晚上。
左执告诉顾时墨，“爷，查出赵沁兰的消息了。”
“在哪？”
顾时墨淡声问。
几米外，顾子阳跟佣人说着什么。
左执压低声音说，“A市的香格里拉酒店，她和穆远很亲密……”
“穆远？”
顾时墨狭长的眸子锐利地眯起。
左执点头，“是的，我拍了几张照片。”
“手机。”
左执恭敬的递上自己解锁的手机。
顾时墨修长的手指划动照片，有两张是出酒店的时候拍的，有一张进酒店时候的。还有吃饭的时候……
“让人再多拍点有用的照片。”
“是，爷。”
左执接过手机，出去安排。
顾子阳走过来，“要不要让人找一下妈在哪里，让她回来。”
明天他们的父亲就要出殡了。
要是他们的母亲不出现，那岂不是成为整个南城的笑话。
顾时墨看了顾子阳一眼，薄毅的唇抿成一线，敛眸打开手机。
点开微信，上面是刚才他从左执的手机上发给自己手机上的照片。
“子阳，穆伟什么时候来的家里？”
他抬眼看向顾子阳时，眼底的色泽深不见底。
可能是感觉到他的冷意，顾子阳怔了下，想到几天前听到的话。
他抿抿唇，说，“就前两天来的，那个穆伟是舅舅的心腹，不知道他怎么会舍得让他来我们家。”
“子阳，那天你在子希的学校外面一天，是有什么事吗？”
顾时墨的话题跳跃。
顾子时一时没跟上，错愕地看着他，几秒后才反应过来的掩饰道，“哥，我那天是约了人。”
顾时墨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
周身的气息变冷，“你不擅长说谎。”
“好吧，是妈的意思，她一直喜欢白姗姗你是知道的。她害怕你为了绾绾，不愿意跟白姗姗结婚。所以，让穆伟去带走子希，以此来保证你和白姗姗的婚礼能完成。”
顾子阳一口气说完。
见顾时墨面色不变，似乎半点都不惊奇。
他也没觉得意外，只是自嘲地道，“哥，你早就知道了是吗？为什么还非要我说出来呢。”
“因为我不想听你说假话。”
顾时墨打量着顾子阳。
他从小就性格温和，更不说谎。
也是因此，那些年，叶青绾受不了顾时墨的严厉要求，跟顾子阳一起玩的时间，反而更多。
很多时间，顾时墨不答应的事情，她就找顾子阳当和事佬。
“哥，我也不知道妈为什么那么喜欢白姗姗，可能是觉得绾绾没了父母，而白家虽然不如我们顾家，但破产之前，也算得是咱们南城的豪门。她又是影后……你别跟她生气，不管她怎么做，她终究是生我们养我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