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后。
顾校全的电话打过来。
顾时墨按下接听键，溢出薄唇的嗓音透着夜的凉意，“喂，爸。”
“时墨，绾绾都告诉你了吗？”
顾校全刚准备睡觉的时候。
收到顾时墨的信息，【爸，睡了吗？我有事问你。】
他以为，是叶青绾把他的身世告诉他了。
顾时墨听得一脸疑惑，“绾绾告诉我什么？”
“哦，没什么，那你这么晚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
顾校全仔细的辨别了一下顾时墨的语气是很淡定。
不像知道了身世的样子。
刚才，是自己想错了。
“爸，有件事我想告诉你一声，我妈的保险柜里放着药，你知道吗？”
“药，什么药？”
顾校全不知道。
他和赵沁兰虽是夫妻，但形同陌路。
对于赵沁兰的物品，更是没有兴趣。
“当年叶伯母的死，并非正常的殉情，我看见了当时医生的化验报告单……前几天，我得到了同样的药物检验报告。那药物来自我妈的保险柜里。”
顾时墨简单的叙述了一遍。
顾校全在电话那头沉默两秒后。
重点不在药上。
而是惊讶地问，“时墨，你开了你妈的保险柜？除了药物，你还看到了什么？”
“不是我，是绾绾，难不成，除了药物，我妈的保险柜里还有别的见不得人的东西？”
顾时墨这话带着隐约的嘲讽。
“不是那个意思，时墨，你确定，你叶伯母当年不是单纯的殉情，是服用了药物？”
顾校全很震惊。
是真的不知情。
顾时墨的声音很冷，“我确定，前两天我妈给白姗姗的药，就和当年叶伯母服用的药物是一样的成份，效果。”
“时墨，你能把两张单子发给我看一下吗？”
顾校全的声音透着压抑的情绪。
“可以。”
顾时墨那晚从叶青绾的手机上转发了一张给他自己。
单子发过去之后。
顾校全那边有一分钟的沉默。
应该是在对比。
之后，他的声音传来，“我明天回去再说，好吗？”
“我马上要去出差，现在在去机场的路上。你回来是打算质问我妈吗？如果没有别的证据，她不会承认的。”
“时墨，如果她真是害死你叶伯母的凶手，那我必须替你叶伯母讨回公道。”
顾校全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
他一直以为，陆雅柔是殉情。
她和叶伯成的感情是出了名的好。
“等几天吧，等我出差回来。”
——
次日清晨。
叶青绾送叶子希去学校的路上，叶子希告诉她，江绵绵也没有爸爸。
“妈妈，绵绵说她爸爸也死了，我觉得她比我都可怜。”
“……”
叶青绾嘴角微抽，“不要随便用可怜这个词形容别人。”
“我说的是真的啊，她跟我说，之前她们小区的小男孩欺负她，扯她头发说她是私生女，她把那男孩打哭了……她还好傻。”
“子希，说人可怜还说人傻，你这是不对的。”
叶青绾板起脸。
叶子希挑着眉，一脸认真地说，“她昨天问我，舅舅是不是我爸爸。我说不是，她还不信，说他得像我，只有我爸才这么像我。”
“……”
前面开车的顾风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抖了一下。
子希稚嫩的声音还在继续，“妈妈，要不你让舅舅当我爸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