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沉扔给它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废话。”
他专心处理这些事情一个多月，怎么会不知道现在人间的这些事。
处理一个贪鬼没用，鬼主之所以自称鬼主，那是因为人世间所有的鬼都会被她所影响，最后变得听她的命令。
一个欲鬼，一个贪鬼，只不过是从冥界带出来的恶鬼而已，可能会比人间那些强一点，但绝对不可能斩尽鬼主的爪牙。
可能对鬼主而言，欲鬼和贪鬼的死不过就是少了一个鬼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人世间本就是另一个地狱，地狱的鬼还有人管，逗留在人间的鬼却越来越多，无人去管，恶鬼横行的世道，不是解决一两个就有用。
玄北吐舌，“我这不是以为你不知道。”
没意思。
千夜揉了揉眉心，“你能不能说点正经的？别让我白走这一趟啊！”
“你们妖王还没从蓬莱取来泉水？”秦落不是告诉过他们接下来要怎么做，按照秦落说的去做，不就行了。
千夜额角抽动，“那么一点，塞牙缝都不够。”
“怎么，就连蓬莱的灵泉都枯竭了？”玄北说着，轻啧摇头。
这世道，的确是越来越不好了。
希望人间能够撑下去。
“枯竭不至于，不过也差不多。”千夜说的沉重。
灵泉是他和时忆一起去取，他也看到了蓬莱的情况，大概了解到这些年蓬莱不愿意见外人的原因。
“各大仙山画地为牢，不是没有道理。”千夜叹息。
“妖族都没自己的山头，只能在人间游荡，你还去叹息别人。”玄北嘲弄说着。
千夜瞪了过去，“你又知道。”
它就没有不知道的！
玄北一脸骄傲得意，“那是。”
它在人间这么多年，又不是白待的，怎么可能连这么点小事情都不知道。
“深山老林也不是没有，原始森林还是不错的。”千夜突然调侃，笑容带着几分苦涩。
司沉扫过他们，“你们接下来要谈心？”
看他们已经开始走心模式，要是这样，他就要去忙别的事。
就是休息，也好。
一个多月下来，都没好好休息，难得今天什么都不想做。
“当然不。”玄北果断摇头。
它跟一只狐狸，有什么好谈心的？
千夜起身，双手叉腰，“喂，小猫，你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告诉我去哪里找山主也好啊！”
玄北白眼，“她如果有什么想让你们做，不会直接找你们妖王？”
还用他转达？
千夜想了想，“也是。”
“你们就好好驱散阴气吧，只要阴气没那么浓重，人间的情况就还能稳住，剩下的事情就……再说吧。”
看秦落怎么想，看秦落想要做什么。
鬼主，该怎么对付，它到现在也没想明白，也许秦落心里有数，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行。”千夜应道。
现在也只能这样，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
“妖族感染上以后的情况是什么样的？”司沉出声。
他来了以后，还没怎么说妖族的情况。
千夜抿了抿嘴角，唇齿间传出一个字，“死。”
妖族的情况比凡人的严重，凡人虽然会死，但还有个过程，妖族一旦感染，最多三天也就命陨。
司沉应了一句，没有说话。
千夜气急，“我就不懂了，那东西是从冥界跑出来，为什么冥界能跟无事人一样？”
这种事难道不应该冥界负全责！
关在下面的东西，他们都看不住！
玄北笑了，“那东西曾经属于人间，只是被强行关在下面。”
如果不是这次去昆仑山，的确也不知道这些。
好好在冥界的东西，怎么能那么容易跑到人间来？
昆仑山走一趟才知道，那恶鬼本就属于人间，如果不是当初用强硬的手段把它拉下冥界，关在下面，人家根本就没有这数万年的宁静。
司沉静静坐在那，眼中划过笑意。
他们这一趟，的确是知道了不少事。
“强行？”千夜不懂。
“你们妖族之前的妖王没留下遗言什么的？还有那些沉睡有苏醒的上古妖兽，它们不知道这些事？”玄北反问。
千夜盯了玄北一会，神情越来越严肃，一分钟后，他一声不吭走了。
走的很急忙，看上去是去找什么人。
“这个恶鬼的来历能追溯到上古？”司沉开口。
他们这趟去昆仑山，把恶鬼的来历弄清楚了？
玄北回头，“是知道了不少事。”
特别是秦落又重新回去，尽管那个黑洞有点坑，让秦落差点在那躺下，不过的确是解开了不少之前的疑问。
“对付恶鬼？”
“得看秦落。”它说过好多次了。
“嗯。”看来她是整件事情的关键。
“那她找到她的过往了吗？”
玄北抖了抖身体，不要问，问就是没结果。
“好吧。”嘴巴真紧。
在之前套过几次它的话以后，要从它嘴里知道点什么事，是越来越难了。
“可以给你一个小小提示，秦落好像知道了一些关于你之前的事，其中也许包括了你的真身这一部分。”它当然是没看到这些。
不知道为什么，秦落在那个地方虽然像是着魔陷了进去，但在她陷进去的同时，也知道了很多清醒时候不知道的事。
当时它还在担心秦落会不会陷在里面出不来，没想到最后她还是直挺挺，非常傲气的从里面走出来了！
“我？”司沉抬手指向自己。
“年轻人，不简单嘛。”在昆仑山下看到关于他的部分事，这不就说明他在那个时候就存在。
数万年前就存在的神，算是远古真神这类了吧，想来他的身份是相当不简单。
“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她还会消失？”她去哪了？
玄北忙着吃巧克力，摇头，“我也不知道，从昆仑山下来，她就把我扔回来了，我到了这，她去哪没告诉我。”
对啊！
它是被扔回来的！
想想就气！
玄北重重咬下一口巧克力！
司沉起身。
“这个给你。”玄北突然出声，把镜子拿出来扔出去，镜子划过弧线，听留在司沉面前，并没有掉落。
司沉疑惑接过，翻过镜子，看到镜中景象。
“冥界！”
“十九层的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