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杨悄悄想明白他是不是在下套，舒洌已经改了口：“算了，就算我们认识这么久，在一起时间也很短，让你搬过去这件事太冒失了，可能有了女朋友情绪就更敏感了吧，居然开始觉得一个人住变得难以忍受。”
杨悄悄脸上的疼惜更重。“一个人住确实很寂寞，我搬过去也没关系，反正拍完戏至少都要一年以后。”
舒洌愣住。“一年？”
杨悄悄点点头。“对啊，耿导拍电影节奏很慢的，一年已经算保守估计了。”
“我以前居然没注意耿识导演是这样的人。”舒洌放下筷子，内心直呼失算，表情一片平静。“看来大导演都比较有个性。”
“耿导一直是我特别想合作的导演。”聊到这个，杨悄悄喜上眉梢。“做梦都没想到我这么早就和他有合作机会。”
“他的电影我也都看过，他很会拍女人。”
杨悄悄疯狂点头。“对对对，耿导合作过的女明星，在他的电影里都特别有韵味儿，而且让人看起来很舒服，不是那种男性凝视的角度，而是真真正正把女性角色当作主体来刻画。听说他和夫人也特别恩爱，我那天试镜看到的坐在他旁边的大概就是耿夫人。”
说完杨悄悄一拍大腿。“我之前就应该这么回答才对，当时脑子一短路，居然什么都想不起来。说起来耿导倒是和你很相似，你是女频作者里独树一帜的男作者，他是拍女性拍得最好的男导演。”
舒洌笑而不语。
杨悄悄想起他自述的成长经历，轻声说：“一定是因为你妈妈和那个陈、陈阿姨都是很优秀的女性，所以你笔下的女性角色也独立自信。”
“如果她们能听到你这么说，一定会很高兴。”
杨悄悄抿嘴笑。
吃完饭，孙晴和她打电话，确认了试镜通过的事情，叫她下午来公司。她有些歉疚地看向舒洌。“今天也没办法和你在家里待一天了。”
“没关系。”舒洌揉了揉她的发顶。“别再把我忘了就行。”
他越是大度，杨悄悄就越是愧疚。“很多演员都会找圈里人，有一个原因就是其他行业的人可能习惯不了我们这种聚少离多的状态，如果你也……”
舒洌用手指点在她的嘴唇上，阻止她说下去。“我不介意。只是利息多少的问题，我都会讨回来的。”
杨悄悄回忆起他“讨利息”的方式，不由得脸又红了，推着他的后背把这个狗男人送走。
结果两个小时之后，她又在孙晴办公室见到了他。
“舒、舒总怎么也在？”杨悄悄看着孙晴，精神高度紧张。
难道还是暴露了？孙晴把他们两个捉拿归案，现在要兴师问罪？
“和你接下来的工作有关。耿导那边和我联系了，他们现在还在置景，三个月内不会进组，但一进组就要封闭很久，你不能主演了一部剧就消失在观众面前一年多，就算中途香染那个角色也播了，戏份太少，也引起不了多少注意。”
“所以您的意思是……”
“我打算给你接个综艺，综艺拍摄周期短，内容相对轻松，以你之前的表现应该也比较容易圈粉，至少把现在的粉丝稳固住。”
杨悄悄点头同意，她明白综艺终究是躲不过的，便也没多纠结，问道：“具体是什么内容的？《戏精学院》那种吗？”
她猜想大概率是和石竹卫视合作，而《戏精学院》是石竹卫视最热门的综艺。
孙晴摇头否认。“《戏精学院》第三季要年末才开始筹备，我们来不及，是另一档新推出的节目，《恋爱的可能》。”
杨悄悄的面色瞬间变白，甚至踉跄着退后了一步，舒洌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关切地问她怎么了。
她摇摇头，松开他的手站稳，内心却翻涌着惊涛骇浪。
怎么会有如此巧合？这个综艺她再熟悉不过，就是上辈子和霍井一起参加的那一档，他们两个人在综艺里公开了恋爱关系，吸引了大批CP粉，却也导致她和他的命运紧紧绑在了一起，再也挣脱不开。
她对这档综艺有着本能的抗拒，为什么重来一世还是躲不过？
她听见自己细若游丝的声音。“还有谁参加……”
孙晴也诧异于她的态度，不过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还没定下来，你和舒洌都接到了邀请，这个节目打算安排三个明星，三个素人，舒洌算是素人，明星的拟定人选我知道的还有近期在播的那个《御灵犀》的霍井。”
也许是感觉气氛有些僵硬，孙晴难得聊起了圈内八卦。“据说《御灵犀》制片人开播前就举办庆功宴，说一定能力压我们，成为年度爆款剧，结果还不是扑了？现在这个时候了还拍玛丽苏剧，也不调查调查观众口味早八百年前就变了。更可笑的是还塞了许年年进去演那个苏什么的，她和高仪都是苏城的小金丝雀，虽然说后来高仪摆脱了苏城，靠自己起来了，但也算个情敌，等着看吧，他们剧组有得花样闹呢。”
杨悄悄这下不知道该为哪件事惊讶了，桩桩件件都超出了她的认知。一是舒洌居然也被邀请参加恋爱综艺，二是上辈子污蔑她潜规则的《引凰》女主角高仪，原来自己才是靠潜规则上位，三是没想到换了一个人演苏曼芷，《御灵犀》剧组还是不得消停，她远离剧组果然是明智之举。
愣了半晌，她问出了自己最关注的问题：“那舒总也会参加吗？”
孙晴似笑非笑。“你现在对他怎么比之前客气了，一口一个舒总，你们俩发生了什么？”
杨悄悄吓了一跳，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舒洌看着她，目光缱绻。“你去我就去。”
杨悄悄一身冷汗，生怕被经纪人看出什么端倪，拒绝和狗男人对视，嘴上说道：“我听孙姐安排，不过……一定要是恋爱综艺吗？”
“这是石竹卫视这个季度主推的，我看设定也很有趣，收视应该不愁。说是恋爱综艺，其实谁都清楚就是个真人秀，不用太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