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么多门道啊。”
席蓉惊叹一声。
“门道多着呢，当家主母的手段你了解的还是太少了，一看就知道你是被家里宠大的，不知道辛苦。你看箫姑娘她就过得很辛苦，好歹也是掌门之女，出来一趟钱也没有，护卫也没有。
你要说江湖游侠穷些就罢了，她是掌门亲生女儿，家里也有不少产业呢，偏偏总是蹭你的，从不还礼。这样长此以往如何交往，朋友亲人之间都是你来我往的，未必都要算钱，但好歹要有个心意吧。”
箫芷芙就不同，吃人家的喝人家的，心安理得，还得让席蓉照顾她的情绪，经常要哄哄她。
席蓉叹息一声，“我心里憋得慌，想起她就难受堵得厉害，又没人诉说只能跟你说说八卦，原这样背后议论人也不妥当，可我心里就是委屈的很，说来也是我活该，把她当成好姐妹，再不好也是一起长大的情分，我多让着些也就罢了。”
“她又做了什么让你这么委屈，不是说有几个月没见面了么。”
楚婉一听这里头还有事。
“我家不是想和你合作漕运的事么，她知道我们谈过以后，就派了个小丫头过来，质问我，为什么不和她说一声，这样的大事怎么就不跟她吭一声，也好几家一起合作，箫家和冷家也有船往来运货，很该一起才对，还说我太自私了。”
席蓉红了眼圈，“你知道么，她就让一个小丫头跟我传话，小丫头趾高气扬鼻孔朝天当着徐伯伯和研东的面指责我没有姐妹情，不顾道义，抛弃冷锐，我……”
楚婉听得放下茶盏，差点笑出来，这个箫芷芙做事真的是惊世骇俗啊。
“你爹怎么说。”
“我爹很生气，说她不知所谓，气的打发走了小丫头，让我以后不许和她来往，因为她我一次次丢脸替她收拾烂摊子，出钱出力哄着她，我在家也是宠着长大的，满屋子人哄着我的好不好。
她没钱我出钱出力，怜她母亲对她不管不问，连给冷锐的礼物都是我掏钱买的，说是她送给冷锐的。现在为了一点子利益竟然敢当面羞辱我，还让一个小丫头来，她是多大的架子呀。”
席蓉气的哭了起来，自问对发小也是满腔真诚，怎么到头来却落了这样的下场呢。
“既然你都跟我说了这样的私密事，我就说两句吧，箫芷芙没脑子还自私透顶，是个见利忘义之辈，不适合做朋友。我劝你不要和她走的太近，小心哪天把你卖了，她还要怪你不识时务。”
楚婉毫无心理负担，她真的很讨厌箫芷芙整个人，是能不见就不见，实在懒得搭理她。
“我知道，我们一起长大，我比你跟了解她的为人，只是我总放不下这十多年的情分，如今也算看开了，我爹不许我和她来往，我也可以放下了。”
席蓉长叹一声，算是彻底看开了。
“对么，你又不是没朋友，干嘛非她不可，我瞧着她是打算嫁进冷家做夫人的，以后尽量避开，免得徐大哥那头也为难难堪。”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既然做了决定就不会再更改了。她做夫人，做梦去吧，冷家已经和武林世家的钱家开始走动说亲了，这事徐大哥亲口告诉我的。”
席蓉冷笑一声。
“哦，是北边的那个钱家，霸王枪钱家钱老爷子。”
楚婉一听就想到了。
“对，就是他家，钱家旁支的一个庶出孩子，和钱家嫡出一脉走的也不近，有些落魄了，但顶着钱家的名号，一般人也不会招惹他家就是了。”
“他两家怎么会联系到一起呢。”
“你有所不知，钱家分家一向都是保住嫡出，旁支和庶出都分不到什么，全家靠自己打拼，这样集中了嫡出的财富和人脉，所以钱家这么多年风雨屹立不倒的原因就在这。”
席蓉拍拍手上的花生皮，倒出一句实话，“他家没钱，冷家缺人脉不缺钱，钱家庶出再不争气，也不会允许其他人欺负，一旦有事嫡出还是会站出来的，冷家是想靠上钱家嫡出，奈何人家压根看不上他。”
楚婉若有所思点点头，“还真是拐弯，心思用的深啊。”
“对于钱家嫡出一脉来说，冷家还有可利用的价值，牺牲一个旁支的庶出女孩，换来应有的利益还是值得的，若是不好也可以抛弃冷家，并不影响什么。
若是钱家大房不答应，这样的联姻无疑会影响势力分布，庶出的怎么敢，自然是得到授意了。”
席蓉冷笑一声，越发觉得不堪，甚至对冷锐都没了好印象，这算什么，牺牲自己成全大义，呲！
“那箫姑娘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要么做小要么滚蛋，端看主母能不能容得下了。”
“可她已经不是处子了，难道还有其他男人？”
楚婉语出惊人。
席蓉一口奶茶喷了出来，瞪圆了眼珠子，“你说啥，这话可不敢乱说，我虽然讨厌她了，但大家都是闺阁女儿，名誉很重要的。”
楚婉眨眨眼，耸耸肩，“你忘了我是大夫，她不光不是处子，还有妇人疾呢。”
“什么？”
席蓉震惊的犹如五雷轰顶，差点把她炸晕过去。
“诊脉不一定要手腕，手腕诊的更准确，但面诊也是算数的。别的可以乱说，我怎么会拿闺阁女儿的名誉开玩笑。
她不是处子了，两颊有小片黄褐斑，是妇科疾的症状显现，还有其他一些症状，眉心散乱无疑是妇人才有的。”
席蓉拿帕子捂着嘴，呆呆地久久回不了神。
“她还有别的男人么？”
“没有了，除了冷锐不大可能有其他人了，也就是说……，他们怎么敢。”
席蓉长长的喘气，没有聘书没有定亲甚至关系都没定下来，也没有大红嫁衣，竟然就敢把自己交出去。
“江湖人不拘小节。”
楚婉寻了个文雅的词。
“放屁，不拘小节和不要脸是两回事。”
想了想高声喊道：“红艳，去问问徐大哥在忙么，不忙了来一趟，就说我找他有事。”
扭头才对楚婉说：“如果是他们俩，徐大哥肯定会知道一些内情，问问就知道了。”
说完又摇头，“要是这样的话，冷锐怕是有麻烦了，芷芙不是个轻易撒手罢休的性子，她的便宜可不好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