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被推开的那一刹那，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萧凤鸣身上。
萧凤鸣先是在殿内环顾一圈，视线在萧钰和乌羿身上分别停顿数秒后，才抬起脚迈过门槛走进琼瑶殿。
如果是十九年前，萧钰还是萧凤珏，他一定会情绪激动，质问萧凤鸣为何要害他？
许是身边有了挚爱的缘故，也许是不希望秦月看到他满身戾气。
时隔多年再次见到萧凤鸣，萧钰从萧凤鸣的身上，再也看不到当年的玉树临风，温文儒雅，心中只剩下感慨……
秦月靠近萧钰小声问：“他就是萧凤鸣？”
萧钰轻‘嗯’一声。
“都到齐了。”
萧凤鸣视线又扫过花魅等四人，最后落在萧棋的身上，说：“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我承认十九年前，是我为了皇位害死了阿珏，但这一切都是我一人所为，你们想找我报仇，我无话可说。我只希望你们不要迁怒无辜，所有罪责我一人承担！”
秦月抬起头看向萧钰，但见他神色淡然，面上无喜无忧。
就好像，萧凤鸣害的人不是他。
他只是一个无关的路人。
秦月碰了碰萧钰，小声说：“你怎么都不生气？”
萧钰淡笑不语。
“还有禹雪羽……”
“全是我一个人做的！”
萧凤鸣眼神不怒自威，强调道：“整件事都是我一个人策划的，与旁人无关。”
花魅轻摇着扇子，悠悠说：“在蜡烛里掺毒，下令火烧琼瑶殿，难道也是你一个人的主意？”
萧凤鸣目光落在花魅身上，说：“是！”
听到萧凤鸣无比肯定的回答，乌羿本就哇凉哇凉的小心脏，又结了一层冰渣渣，他的亲生母亲，居然要放火烧死他！
花魅嗤笑出声，“虎毒不食子，十九年前你害死了二皇子，十九年后的今天，你又要烧死自己的儿子，萧凤鸣，你的心肠够狠啊。”
萧凤鸣看到乌羿紧攥的拳头，并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
事情到了这一步，总要有人站出来为过去的事情承担责任。
萧凤鸣想要把所有的过错全都揽过来，这样乌羿便只会记恨他一个人，这也是他身为丈夫，父亲为自己的妻子，儿子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萧凤鸣说：“只要你们答应不迁怒无辜，我随你们处置。”
萧棋说：“处置了你我义父就能活过来吗？”
萧凤鸣不语。
花魅，金麟，温天客，摇光都没有说话，而是把目光落在萧钰身上，等着他开口。
萧钰淡声说：“先把月城主放了。”
萧凤鸣压根就不知道禹雪羽抓了月灵，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说：“殿外没有宫人，一会我会让人放了月灵。”
顿了下，萧凤鸣又问：“你是何人？”
萧钰说：“月城主的女婿。”
萧凤鸣说：“只是女婿？”
萧钰说：“是。”
萧凤鸣没有在问什么，目光又落在萧棋身上，说：“只要你答应我不迁怒无辜，我会下一道罪己诏，向天下承认我的罪行。”
萧棋说：“我要是不答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