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贺政生转过身，忍住眼泪才得以没有留下，他知道有些话没说就一直说不出口了。
他似乎应该早一点说出来的，在爬山的时候，那时他还以为他们有以后，他红着个脸对着周想说：“会考结束，我找你说个事。”
会考结束的时候，他等在考场外面看见周想在温津寻看不见的地方一直盯着他看。
他就知道这些话说不了了。
后来他听温津寻和李旭聊天的时候，说周想去北清大学。
他一模的成绩，完全不够北清的分数线。
直到高考完他才有机会找她，他发现周想依旧安安静静的一个人，除了偶尔旁边会多一个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的杨荷。
温津寻并没有加入她的生活，毕业约她出来的时候，他直到走的时候也没胆子说她穿的碎花连衣裙好看。
但是在北清读书的时候，也有不少女孩找他表白，他的脑海里总是能浮现出他见周想的最后一面，碎花连衣裙一直印在他的脑海里。
所以他一冲动，在大年三十在周想楼下站了一晚上，他跟自己说，最后一次，快到十二点的时候，他打通了周想的电话。
“喂？是贺政生吗？”
贺政生听见周想的声音了，比高中软糯的声音不同，应该是变声期结束了，不过听起来还是软软的。
“周想，新年快乐。”
周想看着窗外一直没停下来的烟花，仔细听了听贺政生那边的烟花声重叠在了一起。
“贺政生。”
贺政生抬头看向周想所在的楼层，“嗯？”
周想放的是免提，她捏着手机往自家楼下看了看，能看见楼下一个黑影，她问：“你在楼下吗？”
“嗯。”
“唉，你等等我。”
周想去客厅看了一眼刘凤英，安安静静坐在客厅里不吵不闹的，才穿了外套围了围巾拿了把雨伞才出了门。
S市在大年三十下了一场大雪，直到年初一还一直在下。
周想出了楼道撑起了雨伞，走到贺政生面前，把雨伞往他头顶挪了挪。
“你来这干什么？”
“就想看看你。”
贺政生笑着看着周想的脸，印象里的碎花连衣裙终于变成了棉衣围巾的打扮。
周想被冻得鼻尖红彤彤的，贺政生看她冷的不行，就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也拿下来围在了她的脖子上。
周想还没等他做，就阻止了他。
贺政生也不恼，依旧笑眯眯的，围巾拿下来没围在周想的脖子上，自己的脖子也没打算围了，就随意搭在臂弯处，他坚持不懈的又说了一遍，“周想，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贺政生。”
周想叹了一口气，她高中的时候一直没察觉到贺政生有什么不同，现在她才反应过来，贺政生有点不对劲。
谁会大年三十的晚上，不呆在家里和家人守岁，而去找高中异性同学说一句‘新年快乐’。
她余光看着贺政生，她不知道怎么做，拒绝别人她不太熟练，更何况人家还没开口，上赶着拒绝会不会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