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子只觉得自己仿若置身冰窖之中，身体僵直，脊梁骨发凉，双腿哆嗦，舌头也打结了。
“陛……陛下……奴……”
顾卿卿掩脸嗤笑，拿起那一袭紫金色的长袍替黎长歌穿上，还故意使坏从后面以抱着他的姿势替他绑上腰带，整个人几人都贴在了他后背。
声音极度暧昧，还带着一丝痞痞的笑。
“陛下，臣妾……想……”
黎长歌抓住了她的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再让她这般乱摸，自己还真是忍不住了，想着又冷冷地瞪了屏风外如坐针毡的小叶子一眼。
小叶子他何其无辜。
完了完了，以陛下抠门又睚眦必报的性子来看，他这一年是别指望还能有月银了。
呜呜，他还是等着去乞讨吧。
“卿卿这双手又岂是为人宽衣解带的手，我自己来。”
“为丈夫宽衣解带本就是妻子的责任嘛。”顾卿卿撒娇，非得在摸索中给他绑上腰带。
“这不就好了嘛。”
将黎长歌转过来，满意地看着他这一身服饰，只是垂散的青丝显得很没精神。
“陛下，让臣妾来替你梳头吧。”
“好。”黎长歌笑着坐了下来，这是卿卿第一次为他梳头吧，真是让人期待呢。
屏风外的小叶子哪里顾得上这里头的和和美美风花雪月啊，他只是一遍又一遍在心里头计算着自己仅剩的一点积蓄能撑多久。
最后的最后，得出唯一的结论。
他可能要吃西北风了。
呜呜……
“陛下……”小叶子委屈巴巴地扭头，可怜兮兮地挤出一抹眼泪，正准备梨花带雨地哭诉一顿惨。
只是见到顾卿卿为陛下梳妆，立马识趣地噤声，站到一旁自己蹉跎去了。
顾卿卿右手拿起犀牛角做的梳子，左手手指轻轻地从他发端缓缓整理下来，指腹触碰到头皮，有点酥酥痒痒的感觉，黎长歌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陛下，别乱动，臣妾正梳着呢。”
听到她假装严肃的命令，黎长歌扯开一抹笑容，撒娇似地说着：“痒，卿卿快些。”
“好勒。”顾卿卿应得极快，但手上动作依旧慢吞吞的，手指走到那都轻轻按压一下。
“陛下莫急，陛下近日被烦心事缠绕，有些疲倦，精神也紧绷，卿卿替陛下揉揉，会好些的。”
于是，一场头梳下来，也花了小半个时辰。不过刚开始不适应还会耸耸肩缩缩脖子的黎长歌现在是很享受的状态。
“好了。”
挽起的发丝用一个白玉冠套着，也不是王者威严，却又有几分贵公子的风雅。
“陛下真帅。”
顾卿卿看一眼铜镜中的人儿，悄咪咪地在他脸上吧唧了一口，又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小丫头。”黎长歌轻笑着伸手刮了刮顾卿卿的鼻翼，一把将她拖了下来，坐在他大腿上，盯着这张不施粉黛的小脸，心血来潮。
“卿卿坐好，我来替你梳妆。”
呼……
小叶子脑子要炸裂了，他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他是不是听错了？
陛下要给皇后娘娘梳妆？
皇后娘娘也不嫌弃？
小叶子眼睛抽了抽，陛下咋就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呢？这能出去见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