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王牧感觉有一道目光远远看来。
看他的人，竟然是飞虹宗的宗主，目光极其复杂。
宇文璇凑到他身边，轻声道：
“有件事，你可能不清楚，陆重游是凌剑真人的亲孙子。”
这句话的意义就很微妙了。
王牧虽为飞虹宗夺得至高荣耀，但却杀死了宗主的亲孙子。
现在这个宗主的心情，应该是全场最五味杂陈的吧？
“哦，难怪。”
王牧耸耸肩，没有在意这道目光。
现在自己有贺州大佬做靠山，连无极道宗都不敢动自己，更别说飞虹宗了。
“不过话说回来，不知道小桃怎么样了。”
王牧与宇文璇闲聊，无法融入热闹的宴会，只想一心回到赤剑峰。
宇文璇与他对视一眼，竟心有灵犀想到一块，只不过她担心的，却是自己的爷爷。
“爷爷金丹劫在即，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好想回去看看。”
“如果小桃知道，我为她夺得了青神丹，一定会开心死的吧？”
“爷爷知道我夺得榜首，也会高兴的痛饮三壶！”
二人四目相对，忽然感觉像有了共同的寄托，两年大战下来，除了疲惫伤痛以及荣誉，最后都只想赶快回到赤剑峰。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归属感，但也不仅是归属感，还关系到一些回到赤剑峰才能说的秘密。
“等回到宗门，我会把赤剑峰的来龙去脉，如实告诉你的。”
宇文璇黑白分明的美眸，郑重地盯着王牧。
此行山神秘境，匆匆两年。
二人一路在血海沉浮，攀天藤，闯灵阵，最后还在火海板命，大破神通，已经结下不菲的友情。
那些不能说的秘密，已经到了揭晓的时候。
……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即使是山神庙这种三千宗门之首的盛大神宴，终有曲终人散之时。
来自九州的官员各自闲聊几句，化作神龙不见首尾消失在十万大山。
那位贺州的邱大人在离开前，掏出三枚暗金雕着异兽的令牌，赐给了王牧三人。
“明年元宵前，本官会派接引使者去宗门接你们。这期间有什么事尽快处理，这是九州通行令。”
据说九州之中，人人身怀灵根，百姓都能修炼。
每个百姓长大修炼出第一丝灵气，就要去官府置办九州通行令，没有九州通行令的成年人，会被逐出九州，流放到蛮荒之地。
王牧看着手中的九州通行令，目光却似陷入更深层次的思考。
如果说，只有拥有九州通行令才能进入九州……
那自己那父亲是怎么去到九州的呢，还是说根本没有去？
“……王牧？王牧！你在想什么呀，要走了！”
王牧赫然醒来。
刚才想着想着，竟进入一种玄妙的沉悟状态中。
“你真奇怪，一连发呆好几天！”
关飞雁在他面前挥挥手，好奇地道。
王牧双目一凝：
“好几天？”
他看了眼四周，发现山神庙会早就结束了。
而山神秘境也已经消失，各大宗主驱使着阵法，化作漫天的异象，回到宗门。
关飞雁朝他眨眨眼睛，轻声道：
“我回御兽宗了，有时间的话就来御兽宗走一走，我介绍我的哥哥姐姐们给你认识。”
“嗯。”
王牧点头。
而此时，飞虹宗弟子也聚集在了这里。
所有弟子都用一种视若神灵的目光，盯着王牧和宇文璇，他们并不知道宗门内部的纠葛渊源，只知道二人为宗门夺得荣耀，便投来崇拜和敬仰的眼神。
这就是身为强者，最直观的好处。
只要实力强大，就能获得万人敬仰，获得无数崇拜的目光。
这时凌剑真人走过来道：
“醒过来了？是时候回宗门了。”
刚才他见王牧陷入沉悟，没有冒然打断，此时掐诀祭出剑阵，顿时数千丈的灵剑阵法冲天而起！
只不过归去的阵法不似来时。
因为大师兄陆重游不在，一处阵型豁然崩溃，阵法有散架的趋势。
“糟糕！阵法要散了！”
“我力量不够，支撑不住阵法。”
“怎么办？”
众人心慌意乱之时，一道紫芒雷光冲天而起，王牧取出灵机剑鞘，轻喝一声，无数刀剑禁制飞出，补上了阵法的缺口。
所有弟子纷纷望去，便见王牧浑身雷光，如同神明，不由深吸一口气，心中更生出无尽的敬仰！
“想不到，我们飞虹宗有这样的高手！”
“只可惜，陆师兄死在了应天鸣手中，否则我飞虹宗真是扬眉吐气了。”
“还好，王师兄已经杀了应天鸣，为陆师兄报仇了。”
这些弟子们，窃窃私语地说着。
他们哪里知道，陆重游与王牧的私人恩怨，以及一路上的新仇旧恨？
在局外人看来，当初正是应天鸣化身蛟龙后，丧失了理智，才将陆重游投入南明离火鼎中，被离火器灵炼化。
宇文璇与王牧相视一笑。
往往事实的真相，与人们口中所说背道相驰，但这又对应了一句话，真相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包括凌剑真人，在问过许多弟子，包括其他宗门的弟子后。
所有人都说，是应天鸣化身蛟龙后，亲手将陆重游丢进了南明离火鼎中。
对此，凌剑真人虽然心痛，却又释然了许多。
……
灵剑大阵很快来到飞虹宗地界，在飞虹殿外停下。
王牧和宇文璇跳出阵法，向宗主拱手道别，飞一般地朝赤剑峰而去。
目送二人离开，凌剑真人长叹一声，向飞虹殿中走去。
此时飞虹正殿，正立着五个修为强大的长老，有两位是金丹初期，还有三位是筑基大圆满，只差一步就能引来金丹劫。
这五人等候在正殿中，看见凌剑真人，露出激动的神采！
“大师兄！听说这届榜首在我飞虹宗？是不是重游夺得榜首了？”
“太好了，飞虹宗多少年没出过庙会榜首了……不知道惊鸿剑宗，还认不认我们这个下宗。”
“遥想我们当初还是弟子的时候，飞虹宗可是十万大山排名前十的无上剑宗啊！”
众人说着，似乎回到了一个辉煌的时代，眼神充满了激动。
凌剑真人摇头：
“重游已经遇难了，应天鸣也死在了秘境中，获得庙会榜首的人，是赤剑峰那两个弟子。”
众人脸色错愕，如遭雷击。
有人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句：
“你是说……赤剑峰那两个弟子？”
凌剑真人点头：
“一个是当初三师弟带回来的女娃，另一个是三年前拜入赤剑峰的小子。”
宇文臻是飞虹宗三长老，正是凌剑真人口中的三师弟。
众长老面面相觑，不能置信。
“怎么可能？光凭一把灵器，怎么是应天鸣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