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牧之前和宇文璇聊到过这个。
他也终于明白，赤剑峰穷到了什么地步。
堂堂赤剑峰大师姐，飞虹宗最顶尖的剑修，却因为没有宗门的工资，甚至吃不起丹药。
“太惨了，难怪她一个人也要参加山神庙会，也只有这种地方能一夜暴富了。”
山神庙会是一个危机与机遇共存的地方。
其中山神秘境沟通着上古空间。
虽然遍地都是危机，但危机后面同样是无边的财富。
随便获得一株上古灵草，或是发掘出远古灵器，甚至得到强大无边的功法典籍……无论是自己用还是高价出售，都能获得无法想象的财富。
“天下熙攘，皆为利往。”
王牧感慨一声：
“只要是人就无法躲过这一点，纵是修炼者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就在王牧感慨时，忽然感觉整个十万大山震动了一下。
没错，是整个无边山脉。
十万座连绵不绝的大山，忽地震动了一下！
“——怎么回事？”
王牧双目一凝，接着便看到举世壮观的一幕！
方才飞虹宗的万剑归宗。
在这辽阔大山，无边天际的壮景前，简直如小巫见大巫。
他赫然望向那道贯天金光！
只见苍茫古老的大山中，从四面八方、从大地深处、从江河之中、从九天之上……
无数股强大神秘的气息。
组成无数独立的阵法，不约而同地飞往那道金光！
这一幕如同百川归海，百鸟朝凤。
仿佛那金光真的通往天界，而这些神秘气息，都要进入那金光之中！
飞虹宗组成的剑阵，在这无数的阵法中，也变得平平无奇起来。
因为不断有更强大的万人大阵。
散发着通天的威势，从剑阵的头顶上飞过！
“这……这就是万宗朝圣的山神庙会吗？”
王牧抬头一看，此时正好有一只金石雕刻的上古玄鸟翱翔天际，分明是一座雕塑，但似乎激活了某种强大力量，化作了真正的玄鸟。
其遮天蔽日的双翅展开，竟有几万丈长，其上端坐着数千位面容平静的弟子。
而在众多弟子的前方，伫立着一位身披霓裳，头戴玄鸟灵冠的威仪女子。
王牧只一眼。
便感觉一股国色天香，风华绝代的气质扑面而来。
“那是一品玄鸟宗的宗主，也是十万大山中唯一的金丹女修，据说她修炼上古玄鸟诀，身怀三种上古神通。”
王牧看了宇文璇一眼。
发现她正抬头仰视着，眸中露出一种由衷的仰慕之色。
这种神情，王牧曾经见到过。
他刚来这个世界，去到山里的村庄时，那些凡人便用这种仰慕的目光注视自己。
他当时能想到，那些凡人一定也想成为修仙者。
而此时的宇文璇，想必也很想成为那高高在上的金丹大能吧。
“金丹大能，是十万大山纵横一方的存在。即使山神庙这种强大宗门也会将金丹大能列为座上宾，以礼相待。”
宇文璇仰着绝美的脸颊，露出迷蒙之色。
“我这辈子的梦想……就是能成为金丹大能，成为通天彻地的神通者。”
可惜那纵横天际的上古玄鸟未做停留，顷刻间便划破长空消失在天际。
接着。
王牧便看到无数隐世宗门纷纷浮现。
这些宗门以少则千人，多则万人的阵法形式驰骋在天空。
其阵法也是千奇百怪，皆以宗门标志的形式奔行着。
有的化作八千丈赤蛟，头生三角，腹下六足，脚踩炽火，吞吐云雾。
还有的不以上古妖兽形式出现，而是脚踩漫天黄沙，形成一片遮天阵仗，像极了神话志异中的妖怪驾着法术。
如此各般异象，让平静的十万大山热闹起来。
王牧忽然双目一凝，看见远空处飘来一朵万丈邪云，其上一片血海沉浮，说不尽的邪异凶煞，那血海中绽放着无数莲花，赫然是一朵朵血红色巨莲。
而其中的弟子，正如净莲菩萨般端坐莲台，分明是邪煞无比，却又透露着诡异的圣洁。
“这是血莲宗，十大魔宗之一，门人弟子残忍血腥，但实力同样古怪高强。”
宇文璇开口为王牧解释。
王牧点头，眼中划过一丝异彩：
“我知道，我还见识过血莲宗的一些手段呢。”
之前下山做任务，他便见识了血莲宗几个诡异的小宝物。
威力谈不上大，却一顶一的邪门，专门攻击人的心智。
宇文璇开口道：
“血莲宗是我正道劲敌，其内门大师兄血无常实力不在我之下，可怕的是他其余三个队友都是筑基中期……我们之后若是遇见，能退避就不要力敌。”
王牧心中一凛，要知道山神秘境大多弟子都是筑基初期。
筑基中期已是极强存在，像宇文璇这种稀有灵根的顶级高手，更是少之又少。
王牧不由道：
“他一队总共四个筑基中期，上届排名肯定很高吧？”
宇文璇点点头：
“排名第五，正在我之后。而且要提到的一点是，我和他们有极大的恩怨，你之后遇到血莲宗弟子能杀就不要放过。”
王牧有些不可思议道：
“这么说……上届庙会你以一敌四赢下了他们？”
宇文璇轻轻点头：
“有一部分运气在里面。”
王牧内心微震，只当后面那句话是自谦。
生死之间哪有什么运气可言，只怕和自己一样，有不想透露的底牌，随口用运气搪塞而已。
“师姐谦虚了，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剑阵继续前行。
王牧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各大宗门阵法。
初看这些阵势固然震惊，渐渐地也习以为常了。
十万大山中有三千宗门，其中二品以上宗门有四百多座。
每个宗门都渊源流传千年，有各种神异景象也不足为奇。
“快要到了，两位庙祝前辈已开始祭祀，等山神秘境打开后，你我要结伴而行。”
宇文璇说完，王牧才忽然记起一件事。
等等……之前说好山神庙会跟关飞雁碰面的，可现在这么多宗门上哪找去？
王牧只能极力寻找。
御兽宗是一品宗门，想必也有至少数千人的阵仗吧？
“师弟在寻找什么吗？”
宇文璇发现了前者的动作。
王牧自然不会明说，笑道：
“没什么，随便看看。”
他正准备离开，却发现天际的东边，正驶来一波熟悉的场景。
“这是……妖潮？”
极远的东边。
一大群妖气冲天的妖兽狂奔而来，囊括了山中百兽，天空百禽，甚至有水中妖兽……
“不对！”
王牧定睛一看，那妖兽的身上，分明坐着神采飞扬的修士。
“——是御兽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