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鼻息喷洒在她后背，带着酥酥麻麻的感觉，叫她不禁瑟缩了一下身躯。
殷玄蔺再没继续的动作，只伸手为她穿上里衣。
“再睡会儿。”殷玄蔺压着声音，细声哄着她入睡。
大约是出了汗，接下来她就睡的格外安宁了。
一觉睡到天明醒来，发现床边并不见殷玄蔺安睡过的痕迹，询问之下得知殷玄蔺接连两夜都没睡，守在她的床边一动不动，今晨是被军中之事叫走的。
殷玄蔺自得了消息回来之后，就寸步不离的守在傅明娇的床边，不吃不喝半步也不肯挪开。
荣国公和卫氏得了消息也匆匆赶来了，索性是看到傅明娇苏醒，否则……
“娇娇儿啊……”卫氏至今也回不过神来，望着靠坐在床上的傅明娇，忍不住抬手抹眼泪。
“母亲，我没事的。”傅明娇说话有些虚弱无力，抬眸看了卫氏一眼，弯唇露出了浅浅的笑颜。
“……”卫氏心头一梗，更觉得心痛难忍了。
“好，好。”卫氏勉强扯出了几分笑颜，安抚似的看着傅明娇道：“你好好躺着休息，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傅明娇醒来坐了会儿，接连吃下去两碗苦涩的汤药，才重新躺下了。
外边卫氏出去之后就扑去了荣国公的怀里呜咽哭着，心中不知是多为傅明娇所担心，只要一想到她的女儿命不久矣就觉得心痛如绞。
荣国公抱着卫氏安抚，眼角也有几分泪痕。
殷玄蔺枯坐在外一动不动，那沉沉的眼眸盯着远处像是有些空洞无力。
“殷将军。”荣国公的唤声传来，殷玄蔺才动了动身躯转头站起身来，朝着荣国公走了过来。
“你别太自责，娇娇儿的身体素来如此。”荣国公伸手拍了拍殷玄蔺的手臂，轻声叹了口气小声说道：“几年前就已经看过，知道娇娇这个身体若是不能医治，只会越来越差……”
“与你没有关系。”荣国公此话的意思，是在说他们没有责怪殷玄蔺，不是他照顾不周的问题，同时也是给殷玄蔺提个醒。
傅明娇这般病弱之躯，恐怕……
殷玄蔺身躯颤了颤，那垂在一侧的手一点点捏紧。
他低下头，哑声询问道：“就真的没有任何医治之法吗？”
荣国公闻言动了动嘴唇，到底还是摇头没说话了。
殷玄蔺面上的神色像是有些难以承受，荣国公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询问了王太医，傅明娇既是已经醒来了，那想必是没多大问题了，冬日里最是难捱的，需得小心些。
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这两日不能吹了风，受了寒。
好好滋补养着就好，荣国公再三询问了之后，确定没什么事，又守着待到了快天黑才起身回荣国公府去了。
傅明娇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昏昏沉沉醒来了一次，热的浑身冒汗很是难受，殷玄蔺就这么衣不解带，那军甲都未曾卸下，这么亲力亲为的守在床边，亲自为她换下衣裙，擦拭背脊上的细汗。
那昏黄灯光下坐在小马扎上的男人，身上的军甲泛着寒光，他却如此虔诚为她穿上衣裙的时候，低头在她的肩头后背蝴蝶骨上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