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跟苏长空出了车间外，看起了直5。
“苏工，对眼前的直5好像挺有兴趣啊！”苗兵笑道。
“这飞机成熟，全国有好几百辆呢!”苏长空道。
苏长空说这话可是有目的的，因为涡轴5改如果成功在直5上试飞那样的话，按照约定1199厂将可以生产总量为30%的涡轴5改作为研发的回报。
“苏工，好像并不看好涡轴5原来使用的飞机直6啊？”一个有不服声音在苏长空耳边响起。
这人苗兵之前介绍了一下是1372厂工程师叫周墨，干什么的苗兵没说，苏长空也没打听。
不过苏长空也猜出来了周墨的来意，主要是1372厂就是生产直6的，此时直6虽然已经通过了国家验收鉴定，可是它没有直5的命好了，因为此时国内与国外关系不错，可以进口先进的直升飞机了，其结果就是用户拒绝接收直6，最后直6就停产了。
正因为苏长空知道此事，所以他不想去趟这滩浑水，他只想在已经生产了几百架上的直5上赚点发动机升级的钱完事。
于是苏长空装起了糊涂，
“周工看你说的，直6可比直5先进了一代，我怎么会看不上呢。”
“那为什么1199厂搞的涡轴5改，一直盯着直5，为什么不把涡轴5改放在直6上试飞？”周墨这话说得有些气了。
“老周，这事又不是1199厂能做主的，等涡轴5改在直5上表现好了，到时候不就可以用在直6上了。”苗兵一见场面有点不对，赶紧上前打圆场。
苗兵跟周墨私交不错，周墨此次前来了1199厂就是苗兵带来的，要是周墨得罪了苏长空那他这个中间人也得受到牵连，因为苗兵对1199厂了解的越深就发现，苏长空在1199厂中的作用，原不只是苏长空是厂长苏富民儿子这样简单，再加上苗兵现在在技术对苏长空有事相求，所以更加不能得罪苏长空了。
“我看未必吧，谁不知道现在1199厂是部里地位，我可听说1199厂要什么项目有什么项目，从涡喷，到涡桨，再到涡轴只要是航空发动机1199厂都能参合……”周墨还没说完就被苗兵给打断了。
“老周，你好歹也是一个技术部主任，咱们能听那些小道消息。”
苏长空没有说话，他也没有生周墨的气。
苏长空看得出来周墨这人跟之前在车间找茬的人不一样，周墨他是为直6而来。
苏长空在等，他借这次机会看看1199厂现在在同行中的口杯到底是什么样。
“老苗，你倒是不急，现在运8定型在即，你们生产的涡桨6自然有了用处，可是我们生产的直6，即便定型了，可是用户却不准备要，想着进口，现在涡喷8，涡桨5，涡轴5相继改型成功。通过鉴定。
可是涡轴5改发动机是装配直6，现在好了居然用去给老飞机升级，我们厂里向部里打报告，可迟迟没有结果，后来打听到原来涡轴5改的测试是由1199厂安排的……”周墨说了一大通。
苏长空听到这算是明白了，原来1199厂的发展在行业里的看法是有部里大力支持所致。
“看来1199厂以前也太低调了，得找个机会适当的展示一下实力，不要被人小看了，让那些说1199厂坏话的人小心点。”苏长空暗道。
苗兵等了一下，见苏长空脸上并没有不悦，这才又说，
“老周，你这前面的话都说的，涡喷8，涡桨5，涡轴5相继改型成功通过鉴定，咱们都是搞飞机的，虽然你是搞飞机设计的，可是如果只是部里关照就能搞定，你们直6早就量产了，估计新的型号都已经出来。”
苗兵这话一出，周墨才发现自己失态了，
“对啊，自己咱们只想着1199厂不让涡轴5改用在直6身上，怎么就忘了，1199厂在连续半年内搞定3款发动机，而且效果还如此好，这肯定不只是部里支持就能解决的，只是眼前这个少年……”
“好了，老周，你啊，就是为了直6的事晕了头，苏工你看周工他也是一时为了工作，加上误信别人瞎说，我看这就是个误会。”苗兵道。
“苗主任，周工难得来1199厂，马上就中午，我们去吃个饭，给周工接风。”苏长空主动退了一步，像周墨这样一心为公的人，苏长空还是很尊重的。
很快几人来到了王家山招待所，周墨一看桌上的茅台，加上一桌子的硬菜，似乎苏长空并没有因为他说1199厂的坏话而怠慢他，反而是热情的招待，这点让周墨对1199厂，对苏长空的看法也开始的慢慢变了，随着聊天的深入，周墨发现苏长空果然不只是之前想的那样，仗着息老爸的关系在厂里耀武扬威，而是苏长空有真材实料的能力。
苏长空也从周墨的言语中猜出来了，正因为申请涡轴5改用来测试直6没过，周墨就直接来找1199厂给说法，结果看到了1199厂长的儿子苏长空在厂里特别受大家的追捧，还带着一群学生模样的人在厂里，在周墨看来就一群学生肯定做不出之前，涡喷8改型的事，所以周墨就有点相信了之前传言，1199厂是仗着部里的支持才迅速壮大的，这才说出一些气话。
“苏工，今天多有冒犯，我敬你一杯。”周墨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周工客气了，咱们是不打不相识。”苏长空说完也将杯中酒干掉了。
“对吗，咱们都是一个系统的，以后还要一起共事，来为大家以后的合作，干一杯。”苗兵也借这个机向大家敬了一杯酒。
酒桌上就是这点好，几杯下肚，之前的误会也就过去了，还成了朋友，聊着聊着大家又聊到了飞机上。
“苏工，虽说之前的误会解除了，可是我还是要厚着脸皮问一下，为什么这个涡轴5改就上不了直6呢，莫非直5的厂家给了1199厂经费。”周墨是一个执着的人。
“老周，你这牛脾气怎么又上来了，之前你不是知道了吧，1199厂压根就没人领过部的一分钱经费，都是自己搞的经费，他们不让涡轴5改上直6肯定是苦衷的。”苗兵生怕误会刚刚解除，又闹出什么妖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