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感觉他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对。”
灵见看着生有凰羽的太古生物离去，不知道是自己心思过于敏感，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他总感觉那种眼神过于火辣。
“灵大伯，是你多心了吧？”天皇子自然知道生有凰羽的太古生物为何会有那样的眼神，毕竟神话时代的很多东西在太古时代初，便已经无法证实了。
如今遇到了一位活生生的天尊，哪能没有激动之心，这可不仅仅是活化石，还是修行路的里程碑。
当然这话不能明着说，毕竟他还没搞懂那万古一梦是不是真的。
“是我多心了吗？”灵见狐疑，不过仔细想想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天皇子身为古之帝子，纵然是祖王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血脉高贵，即便自己不是他们的真神，可跟能他同在，那多少也是沾亲带故了。
更何况天皇子总是称呼自己为灵大伯，这岂是能乱言的称谓，有各种脑补确实在情理之内。
不过这样的话，他就不适合久待此地了。
一来这个凰谷算是百废待兴。
二来天皇子身为古之帝子自然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
三来则是自己在此的身份有些微妙。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灵见深知天皇子为何待他如长辈，那不过是因为自己的长相。
这种“人情”他可不敢多应。
且，最为主要的是，他觉得一切都太过蹊跷了。
为什么他会觉得紫山似曾相识，为什么只有叶凡被传送了出去，为什么会无端看到大帝旧景，为什么玄鸟会唤醒天皇子。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灵见有种陷入旋涡的错觉。
“灵大伯，你怎么了？”天皇子看着久久不言的灵见，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我们也该到了分别的时候了。”灵见说道。
“什么，灵大伯你要走了！？”天皇子吃惊，随后赶忙问道，“灵大伯，为什么这么突然，难道这里不好吗，还是有什么地方我做的不到位？”
他仔细思索至自己出世到现在的每一个表现，只是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除了最初的时候举刀的事情，可那时候不是不知道嘛。
“没有，你想多了，我只是单纯地要离开了而已。”灵见开口道，“我来北域是有其他事情的，进入紫山实属偶然。”
“原来是这样。”天皇子暗中舒了一口气，随后想也没想地说道，“那灵大伯带上我一起走吧，别的不敢保证，至少北域我算是门清。”
这倒不是跨海口，实际上他对北域确实门清，只不过那不是太古时代的经历，而是荒古时代跟着无始大帝五年所得来的经历。
“你要跟我一起走？”灵见愕然。
“是的。”天皇子点头，他对现世无所了解，早晚都是要出去看一看的。
择日不如撞日。
“跟着我不妥，你有你自己的路。”灵见摇头，他能看得出来，天皇子之所以如此是因为那大伯的身份，这种不单纯的出发点令他不敢随便应下。
此外从种种迹象表明，玄鸟唤醒天皇子肯定是有原因的，而这原因总不能是让他服侍自己、陪伴左右吧，他肯定有属于他的天命。
可这实话能说吗？
只能瞎几把忽悠了。
“我有我自己的路……”天皇子愣住了。
“我走了。”灵见见瞎几把忽悠似乎有效，直接就准备趁机离开。
“灵大伯，我懂了。”天皇子似有所悟，随后拦住了准备离开的灵见，示意让他等一下。
不多久，他便拿着一大堆东西从天宫中走了出来。
“你这是……”灵见看着那一堆珍稀，心中恍惚有点明白了什么。
随后他没说什么，默默地将所有接过，尽数纳入那日临行前长老送予的类似锦囊的物品中。
“灵大伯，一路走好，有空常来看看。”天皇子向着灵见行了个后辈之礼，目送他离开。
“会不会说话。”灵见闻言一个踉跄，没好气地白了天皇子一眼，虽然他知道在这个世界里这是好话，但在星空另一岸这可有着其他的意思。
不过他并没有责怪，最终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因为在那一刻，他发觉天皇子对他的态度有些变化，当然并不是不认他了，而是有其他的感情蕴生，那种感觉怎么说呢。
算了，他描述不出来，但肯定有变化就对了。
……
出了凰谷，离开了伏龙山脉，走出了连绵成片的荒芜山岭，灵见看着茫茫无边的大地，突然茫然了。
偌大的北域，景色几乎都是一样的，很难辨别方向。
“要回去问问吗？”灵见迟疑。
不过最终，他没有选择回去，毕竟他已经出来了，再回身那叫什么事。
虽然不至于丢脸，但那也太尴尬了。
一天、两天、五天、十天……
灵见也不知道自己驾驭神虹飞行了多远，可周遭的景色几乎没有变样，这样下去别说回归文明社会了，就连绿洲也怕是找不到。
他虽然是修士，但修士终究也是人，这种枯寂之感搁谁身上谁受得了。
要是风景秀丽，或者是璀璨如星空航道也就罢了，可这除了石山就是孤崖，连鸟毛都没有一根，简直枯燥无味到了极点。
“我这是观天追阳而行，导致在这动辄千万里的北域小范围的转圈圈了，还是前行的方向不对，越来越远离生命绿洲了？”灵见无法判断，中途停了下来思索。
没办法，北域太过荒芜了，他曾听说过北域数万里无人烟，原本他没当做一回事，毕竟虽然北域荒芜，但是盛产源啊。
整个东荒多少个大教，不是所有的势力都能有资格在太初古矿挖跑马圈地的，那想要获得源这种修士必备资源，那肯定会尽全力发掘这片大地。
可现在看来，在北域这片大地上，除了太初古矿外围的十万里土地，以及以此为圆心发散的几十、上百万里，其他的地方完全就是无人区。
“怪不得凰谷百万年来没人察觉。”灵见在感叹北域绝大部分地域都是无人区时，也算是明白了为何凰谷都失去封印了也没有被撬的迹象。
这不是防盗措施做的到位，而是压根就没人会来这里。
“当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自作孽不可活啊。”灵见无奈，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继续枯燥的飞行下去了。
北域，当真枯寂是永恒的主题，茫茫大地，一片空旷，千里赤红。
“呼呼~”
前方有大风刮起，卷起漫天黄沙，这等大风若是生在星空另一岸的地球，那绝对是超强的台风，足以刷新风级。
“等会，我似乎看到了……黄沙？”灵见傻了眼。
北域哪来的沙？
就算砂石完全风化了，那也应该是赤红色的，怎么可能是黄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