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峰开车，罗铮和水淼淼坐在后排，直接去了郊外。
路上罗铮也没闲着，一直在用平板电脑处理工作。
水淼淼偏头看了一眼，全是密密麻麻的数字。
罗铮注意到她的视线：“能看懂？”
水淼淼当然能看懂，不就是问鼎集团第二季度财务报表嘛。
之前她可没少处理这种东西。
不过她当然不会承认：“不能。”
“那你还看。”
水淼淼掏出手机：“我的错。”
罗铮随手将平板电脑放在一边，看着她的头发：“你怎么想的？”
“什么？”水淼淼纳闷地转过头：“我没吵你呀。”
“不想看了。”
“不想看就别看了，反正都差不多，就算找出问题，也不是你一个人就能改变的。”
罗铮饶有兴致地勾起嘴角：“还说看不懂？”
“客套话听不出来？”
罗铮做了一个表示长发的手势：“你真舍得。”
“长头发不方便行动，万一被敌人抓住，很麻烦。”
这都是借口。
以水淼淼的身手，别说长头发了，哪怕长着尾巴都没什么影响。
剪个寸头，主要还是为了给罗铮留下深刻的印象。
“很酷。”
“多谢夸奖。”
罗铮手机响了，水淼淼自觉往旁边挪了挪，看向窗外，表示自己没兴趣。
他看见来电名字，没有接，就那么让手机响着。
水淼淼心里痒痒啊，到底是谁打的电话？
铃声停止了。
罗铮嘴角挂着笑：“想知道是谁？”
“不想。”
“真不想？”
水淼淼转过脸：“罗总，八卦新闻都说你是个高冷的男人。”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罗铮看了眼李峰，见他竖起了耳朵，笑着接了一句：“好好开你的车。”
水淼淼忽略他第二句：“那你要不要以身相许？”
“所以说，八卦新闻不可信。”
罗铮重新拿起平板电脑，搜了关于自己的新闻，看着那些瞎扯淡的内容，笑的还挺开心。
水淼淼凑过去，故意用短硬的头发，去扎他的侧脸：“哎，这些都是假的？”
罗铮没有躲：“你觉得呢？”
“不知道。”水淼淼见好就收：“男人的世界，我不太懂。”
罗铮继续翻动网页，随口扔出一句：“你猜出租车司机说了什么？”
水淼淼当然知道。
“我跟他说着玩的。”
罗铮轻笑一声，没有再问。
水淼淼见李峰从后视镜看自己，冲着他挤了挤眼睛，把他吓得赶紧挪开了视线，再也没敢往后看。
......
车停在一栋三层楼前。
罗铮当先一步下了车，水淼淼紧跟其后，李峰坐在车里等。
刷了脸，自动门向两侧移开，罗铮走了进去。
水淼好奇地东看西看，心想看外表应该是个会所之类的，可是连个门迎都没有。
罗铮走到电梯旁，再次刷了脸，电梯才从二楼降了下来。
抵达二楼，水淼淼终于明白他口中的测试，不就是干架嘛！
十来个满身肌肉的汉子，正在跟各种器械较劲，光凭卖相，确实挺唬人的。
罗铮走过去跟前台妹子搭话：“宋煜呢？”
“刚还在。”
前台妹子拿起电话拨了号码，很快一个魁伟的男人从另一侧走过来：“我上厕所，没出去乱来。”
当看见水淼淼的时候，他吹了个口哨，语气轻佻：“美女，晚上一起嗨？”
“好呀。”
水淼淼用下巴指了指前台的方向：“如果你老婆没意见的话。”
宋煜收了笑容：“你从哪儿看出来她是我老婆？”
“戒指，你俩的戒指明显是一对。”
宋煜蔫了，转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我就说这玩意是枷锁。”
前台妹子早就习惯了，懒得搭理他，而是问罗铮：“有事？”
“我新找的保镖，想试试她的身手。”
水淼淼脸上保持着微笑，心里却在吐槽，神经病啊，我从被撞飞的车里救了你，还用试我的身手？
宋煜突然兴奋：“来，我跟你打。”
水淼淼摇摇头。
“怕了？”宋煜把右手放在身后：“让你一只手。”
水淼淼嚣张地用手指划拉一圈：“我的意思是，你和他们，一起上。”
宋煜多少年没受过这种气了，当即脱了上衣，露出满是伤疤的胸膛：“你先打过我再说。”
水淼淼随手把挎包递给罗铮：“那我来了。”
她有意控制了速度，免得把这些人吓死，可即便这样，在其他人眼里，她也只是迈了两步，尖细的鞋跟就已经抵在了宋煜的脖子上。
可想而知，刚才她只要稍稍用力，宋煜这会儿肯定挂了。
一滴冷汗从宋煜的额头滑下，他动了动喉结，更多的冷汗流了下来。
水淼淼收回腿：“还来吗？”
宋煜躲到他老婆后面：“罗铮你是来砸场子的吧！”
罗铮尽管已经做了心理准备，可看到这样的场面，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宋煜是他多年的好友，曾经干过雇佣兵，反应速度比一般人快得多。
没想到...
水淼淼环视一圈：“一起上？”
宋煜连连摆手：“我靠这些人赚钱呢，你把他们吓破胆了，以后还怎么保护雇主？”
罗铮笑笑：“之前跟你提过的事，就此作罢。”
“你！”宋煜气急败坏：“你违约！我挣点儿钱容易吗？”
罗铮一句话把他堵了回去：“给你违约金。”
宋煜没脾气了。
罗铮看向水淼淼：“三楼有射击场，你要不要试试？”
“我不会用枪。”
宋煜又嘚瑟起来：“哥哥可以教你。”
三楼是私人射击场，每个门后，都有单独私密的空间，给有需要的人提供射击服务。
当然没有真枪，用的是比赛枪支。
宋煜单手持枪，“啪啪啪”打完了十发子弹，靶子拉到眼前，6个8环，3个9环，一个10环。
他嘚瑟地催促道：“你试试？”
水淼淼摊开手：“给我十发子弹就行。”
宋煜点满嘲讽技能：“你会装弹吗？”
水淼淼接过子弹，走到另一个靶子前：“怕你说我脱靶，我决定给上面留10个洞。”
右手食指和拇指捏起一发子弹，假装放在眼前瞄了瞄，丢了出去。
宋煜嘲笑不已：“你当自己拍武侠片呢？”
水淼淼没理他，快速将剩下的九发子弹扔了出去。
罗铮站在她身后，按动开关，将靶子移动过来。
靶心有个洞。
围绕着靶心上的洞，整整齐齐出现了9个洞，就连彼此之间的距离，都几乎一模一样。
宋煜不信邪地揉揉眼睛，睁开一看，再揉揉眼睛，嚎叫起来：“这特么的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