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云染的认可，容与那双黑亮的双眸中仿佛瞬间染上了璀璨的星辰。
他双眼弯弯，就好像这瓜子的味道好吃，是因为是他剥的缘由一般。
他乐呵呵的笑了笑，再次伸手抓了一些瓜子放在跟前，开始动手剥了起来。
啪啪啪……啪啪……
“好，说的太好了！”
楼下茶馆听故事的听众们的呼喊声再次传了上来，云染跟容与两人被这声音引得一同朝下看了过去。
他们的耳力比常人要好上很多，隐隐的听到了楼下几名听众的议论声。
一个男人啧啧叹道：“虽然这故事都是编的，但不得不说，这荣拓当真是毋庸置疑的一代昏君啊，为了美色误国，沉迷色欲，自甘堕落，实在是德不配位。”
这男子的声音落下，一名女子不赞同的声音跟着响了起来。
“话是这么说，这荣拓当君王当的确实不怎么样，但他绝对算的上是一个痴心专一的好男人啊，你们这些臭男人扪心自问，能做的到对一名女子至始至终的从一而终吗？”
那女子的声音落下后，又有一名女子的声音跟着响起，声音中含着一丝向往和羡慕之意。
“大家都只看到了荣拓的昏庸，却没人看到他的痴情，若是有个男人肯为了我做到如此地步，宁负天下人也不负我，就算是让我死了也无憾了啊。”
一名男子反驳道：“可那云甜儿是一名青楼女子啊，这种不干不净，身份低贱的女子，值得男子对她从一而终吗？”
“怎么不值得？云甜儿又不是自愿做青楼女子的，她也是生活所迫，况且她是卖艺不卖身的好吧？”
“那又如何？青楼女子就是青楼女子，在世俗人的眼中，她就是低贱的化身，这是不争的事实……”
“你……哼，我们才不跟你们这种臭男人争论这些……”
……
容与跟云染二人将楼下人的争论声尽数听了进去。
容与把又剥好的一些瓜子粒放在了云染面前的小碟子里，忽然启唇问了一声。
“在染染看来呢？那荣拓的做法是对还是错？”
云染正捏着瓜子粒往口中放呢，乍然听到容与问她，有些诧异。
莹白的指尖捏着手中的瓜子粒，云染思索了一番，才启唇回道：“这要看站在什么角度来评判了。”
就像方才楼下那几人的争论一样，每个人站的角度不同，问题的答案自然也会不同。
这世间……是不存在绝对的对与错的……
容与单手托腮，眯着双眸望着对面的云染，好奇问道：“若是站在染染的角度呢？”
“在我看来……”
云染的手放在面前的桌面之上，指尖下意识的轻点了几下桌面，她眼睫轻扇，静默须臾，才淡淡的道：“他是错的。”
会得到这种答案，容与并不意外，但还是问道：“为何？”
云染视线向下看去，那说书先生正讲到百官因不满荣拓的昏庸，联合上书要求处死云甜儿的桥段。
她身体微斜，柔顺的长发顺着肩膀从身后滑到身前，她伸手将头发拨开，才接着回答容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