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又太突然。
郑直失望地发现自己根本就没起到什么重要的作用，只能遗憾地摇摇头，抱着手中的猎枪站在楼顶四处环绕一周，给林慎放哨等他上来。
而林慎则在兴致勃勃地观察着这几个人的尸体，心中充满了好奇的求知欲。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人类能进化到将血管与外挂的瓶子连接在一起的程度？”
很显然，这些家伙们各个身上的那些瓶子，都是直接连接着他们的血管，而且尤其有意思的是，是他们体内延伸出来的血管拉长，甚至还外延出来一部分，接通体外的这个瓶子。
但林慎记忆中的山大人却不是这样，自己将那两个瓶子从他体表摘下来之后，并没有看到血管。
无论怎么说，山大人的进化程度都远要比这些小喽喽高个不知多少倍。
这些小喽喽们，因为瓶子的存在，虽然让他们身体变得刀枪不入，但却也让他们多了个致命的弱点。
“派这么些人来，岂不是白白送死？”林慎随手摸索着，在他们身上寻找任何可能有用的东西。
山大人不知道是通过什么手段，只能说很是类似于像是精神操控那些不慎吸收过生命之水原液的倒霉鬼们，让他们变成自己双眼的方式来找到了自己。
但就派出了这么些弱的可怜的家伙来？
“咦？”林慎忽然间在一个家伙身上摸到了一个极其微小的瓶子，瓶子内装着透明的无色液体，看起来像是水，但又略有些粘稠，“这什么玩意？”
林慎打起灯光，凑到光线下看了一眼，并没有认出瓶子内装着什么东西，旋即念头一闪，直接丢给了郑直：“接住！”
郑直一怔，就看到林慎精准地从下方投掷给自己一个小瓶子。
在月光昏暗的光辉下，他看的不是很清晰，只能手忙脚乱地快速抓住，再仔细一瞧，忽地大吃一惊。
“虚空蜉蝣？”
他眼前清晰地漂浮起这几个字，以及上面的另一行标注：服用后可增加一百年寿命。
林慎听到他口中喊出的这四个字，都愣了一愣。
虚空？
在常见的某种微小生物前面加上这两个字，明显让其增添了许多科幻的色彩。
无论怎么听，听起来都不像是个好玩意。
林慎招了招手，示意郑直也下到地面上来。
郑直慌忙下楼，拿着这个小瓶子拖着一瘸一拐的步伐朝着林慎身旁走去。
“你刚才说这是什么？”林慎再次询问道。
“虚空……虚空蜉蝣，永生系可用，服用后增加一百年寿命。”郑直连忙回答道，但他也明显很是困惑，“这种东西是真实存在的么？这场灾难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东西？”
“的确很奇怪。”林慎点点头，“本以为这场除了那个什么劳什子灭世者，就不会出现超自然的东西，不过，当然也有可能这东西是被人为制造出来的。”
“人为制造出来的？”郑直大吃一惊，“现在有这种可以直接制造服用后能够延长寿命的生物的技术吗？”
“当然。”林慎笑了笑，“连生命之水原液都能制造出来，出现这什么劳什子虚空蜉蝣当然也不奇怪，现在最需要注意的是，为什么有个家伙会随身携带这东西。”
他伸手从郑直手里一把抓走，就径直地打开了瓶子，又打开随身携带着的生命之水原液，往里倒了几滴。
郑直甚至都来不及阻止，就看到林慎已经开始了行动。
下一刻，他眼睁睁地看着一滴墨绿色的粘稠液体倒入到瓶中，瓶子里根本看不见的蜉蝣也在一瞬间湮灭。
郑直能发觉虚空蜉蝣消失不见，当然是因为自己所看到的提示也瞬间不见了而已。
随后，倒入一滴生命之水原液，原本装着虚空蜉蝣的瓶子，猛地爆发出一道白光。
林慎不假思索地将手中的瓶子朝远处一丢。
轰！
瓶子爆炸了！
剧烈爆炸声，仿佛一颗手雷炸开一般，林慎定睛望去，就发现瓶子落下处原地炸开了一个深坑。
远要比他原本预料中的爆炸效果完全不同，刘陆临死前的爆炸，根本无法与这个相比。
“这……”郑直瞳孔紧缩，心中震惊不已。
却看到林慎忽然间快步朝着那个深坑走去，并且还伸手朝着深坑摸去。
虽然光线很昏暗，但郑直还是清晰地看见了林慎脸上的表情。
和林慎认识了这么两天，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林慎脸上出现这种凝重与沉默的表情。
他略一思索，连忙随着林慎刚才的步伐走去，凑近一瞧，也发现了些端倪：“这是什么东西？”
深空表面出现了一个不知是什么材质，仿佛塑料又仿佛玻璃的透明薄罩。
他试探性地拿手中的猎枪敲了敲，发出了梆梆的脆响声，但他发现自己不管用多大力气，都无法敲碎，甚至无法让这个罩子产生任何颤动。
这让郑直更加好奇，他转头望向林慎，期望从林慎凝重的表情中得到解答。
却听到林慎幽幽长叹了一声：“是我错了……”
“错？”郑直诧异道，“怎么了？”
“这东西叫空间壁，恐怕你之前根本没见过，但我实在是太熟悉了，只是没想到竟然是以这种方式制造出来的。”林慎缓缓道，“你用任何手段都无法破坏它的，它本就不是地球上的产物。”
“这么看来，那个什么虚空蜉蝣，也根本不可能是人为所能制造出来的。”
郑直听林慎所说的听的一愣一愣，且根本不着头脑，不知道林慎到底想表达个什么意思。
但他却不知道林慎现在根本思绪就不在给自己解释上，而是在思考着自己过去的经历。
这东西，出现在这儿，到底是为什么？
空间壁的由来，就是生命之水也虚空蜉蝣相互反应而产生的么？
它的出现……会不会标志着自己上一场和那个斗的你死我活的家伙的再次到来？
林慎狠狠攥了攥拳：“我可一直都没有忘掉你——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