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翊没有回话，他太累了，根本没有心思去回应程亦染故意的调笑，只是哼了哼，兀自闭眼休息。
佣人刚好从厨房端了杯深色的水出来，恭敬放到颜翊面前，轻声道：“少爷，刚才司机打电话进来，说是易小姐建议您可以试试喝这个，可以缓解头疼。”
一席话，把沙发上仿佛已经睡过去的男人唤醒了。
颜翊还没来得及重新坐直身体，程亦染已经伸手过去，把那杯不明物品拎了过来。
凑到跟前嗅了嗅，带着不明笑意，眼神斜昵，“里面加了中药，确实是可以缓解头疼的，不过…….”
故意拉长的音调听起来令人不适，“易小姐？你今晚才见人家一面，就送人家回家了？”
速度倒是意料之外的神速。
颜翊显然没有什么心思跟他闹，直接把杯子从勾着一抹邪笑的男人手里拎了回来，一口闷，然后把杯子递给佣人，“赶紧滚吧。”
说完，也不等程亦染在背后叫他，直接转身上了楼梯，回房睡觉了。
程亦染啧了一声，也不再说些什么，挥了挥手让佣人不用管他，自己继续喝着酒，手指不经意在膝盖上敲了敲，嘴角的那抹笑意似有似无，最后忍不住，还是拨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这么晚，有事？”
电话那头的人听声音已经睡下了，莫名其妙被吵醒，语气中带着些不满。
程亦染却似没有察觉，自顾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周末。”
“去了这么久，给你整个接风宴？”
“……”
成言把床头的灯打开，随手把抽屉里的烟拎出来，点上，声音带着些笑，但色调偏冷，“谁有戏可以看？”
大晚上的不睡觉，把他喊起来说给他这个离开才不到一个月的人说要办接风宴，如果不是他脑子坏了，那就是有戏可看。
“我们颜小少爷好像要开荤了呢。”
“…….”
手里掐烟的动作不自觉顿住，成言觉得自己的耳朵好像有点问题，再度出声：“再说一次？”
“你听到了，反正地点我来安排，你到时准时回来就行了，挂了。”
说完，也不再等成言出声，程亦染已经把电话掐断，然后哼着小曲，继续坐在颜翊的沙发上，品尝美酒。
……
第二天颜翊醒得比平时晚了一些，但也仅仅只是晚了半个小时。
可能因为最近连轴着通宵，好不容易事情告一段落，他整个人睡得也踏实了一些。
按着习惯去游泳池游了几圈，男人洗了澡换了一身西装以后，坐在餐厅慢悠悠喝着佣人刚泡好的茶，开始看起管家循例已经给他整理好的新闻报纸。
“少爷，昨晚程少喝多了，在客房睡下了，说是待会儿要跟您一起去公司。”
佣人是颜翊刚出生就一直在颜家照顾着他的起居的，跟他说话少了些唯唯诺诺，但也是恭恭敬敬的。
颜翊哼了一声，“喝别人家的酒确实容易醉。叫他起来吧。”
佣人微笑着应了声，然后转身上楼了。
本来就没什么耐性的人，等了程亦染十几分钟，当他悠哉地从楼梯口扣着袖扣走下来的时候，绷着脸的男人缓缓抬眸，嘴角要笑不笑：“最近你倒是挺会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