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屋子里已经有了三个女人，允效还是没办法一下子从梦境中缓过来。
她看着这几位的眼神是迷茫的，混沌的，她甚至于怀疑时空错乱了。
“哎，没事儿吧你？”袁野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这人怎么神神叨叨的。
允效吞了吞口水，摇摇头，说话也是有气无力，她甩甩头，“我没事，你们回去休息吧。”
“真的没事？”江落源担忧的看着她。
朝着江落源摇摇头，允效觉得无比疲倦。
“要不今晚我在这儿陪你睡？”蓝柯看她状态怎么看都觉得不太好。
“没事，真的不用，你们都去休息吧。”允效拒绝了。
既然人家不愿意，她们也没什么话好说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起离开了。
人一走，允效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她已经很久没梦到蒋廉照了。
他明明是个医生，有着大好前途，还是因为她成为了一个没办法脱身的资本家。
允效给自己倒了杯酒，开了夜灯走到阳台上。
这个时候的盛京城依旧很冷，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一开落地窗，一阵大风灌进来把允效吹得更清醒了。
她把杯子里刚到满的酒一饮而尽，出去把门关上。
不得不说，顾司铭对她们还真是极好的，这个位置的住宅区恐怕是在整个盛京城都是极好的位置。
据说这个住宅区是顾司铭投资的，这栋楼也就单独给了她们住。
她站在阳台上，可以看到盛京城最华丽的街区，深夜了依旧亮着霓虹。
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多人不睡觉，一到晚上就喜欢外面靓丽的景色。
风太大了，吹得她眼睛一直往外冒生理盐水。
人一到了晚上就脆弱，容易伤春悲秋想起曾经很多时候，尤其这个时候允效刚刚梦到以前。
想了想，终究是没忍住。
允效进去拿了笔记本出去，重新关上门。
坐在阳台上登录了好久没用的私人社交账号，阳台上实在太冷了。
就这么坐在地板上，她感觉整个人从头到尾都要变成冰块了。
她是故意的，冰冷可以让人清醒，于是选择了冷风呼啸，快被冻成冰开的阳台。
她自己也知道，允效此刻是不清醒的，极度不清醒，否则也不会在寒冷的夜晚怀念过去了。
按下回车键之前，允效犹豫了两秒，不知道是期待还是害怕，还是按下去了。
距离她彻底和过去失联已经好几个月快要小半年了，顾司铭给她们重新建立了一个身份，谁都查不到。
账号刚一登录就看到了那个账号疯狂弹出来的信息，不停的叠加，不停地跳转，只来自那一个人。
她无法控制疯狂跳动的心脏，咽了咽口水，风太大，气温太低，她感觉全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了，手指僵硬得难以动弹。
缓和了一下，允效点进去，消息记录自动弹到第一条。
“这一次你气性还挺长。”
这是吵架还是讽刺？
“喂，到今天已经一周了，你别逼我！”
这才第二条消息，允效就忍不住冷笑。
这是要缓和的态度吗？
“张渝念，你玩真的？”
没错，允效这个名字是顾司铭给她新身份的名字，她原来的名字叫张渝念。
她一直没看日期，大概瞟了一眼，第一条是她们分开后一周，然后是一周，三天，两天，然后是一天，一天很多条。
她是在忍不住笑开了。
外面太冷，允效感觉笑得脸僵，一张脸都扯不开了，也挡不住她笑倒在阳台上，笑出了眼泪。
人是不是就这么贱，在身边呼来喝去，真的离开了就知道着急了。
她坐起来擦擦眼泪，继续看下去。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接电话！接电话，张渝念，接电话。”
“你不在家？房东说你走了，你去哪里了张渝念，给我回来！”
“回来，你回来，为什么不接电话！”
“你到底去哪儿了，快回来！”
“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我们好好商量，你闹够了就回来，只要不是太过分，我都可以答应你。”
看着看着，允效是在忍不住想要，于是，她边看边笑，眼泪成为生理盐水留出来，布了满脸。
一阵风呼啸而过，允效觉得已经冷到跌入了冰窖。
“张渝念，这样，你要什么都答应你，你别闹了，快回来。”
“以前是我的错，我真的错了，我不计较，你别计较，我们好好开始好不好，我求你。”
实在是太好笑了，允效笑到眼泪疯狂的涌出来。
“张渝念，你回来，有什么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只要你给我一点你的消息，让我再听到你的声音。”
“我想你了张渝念。”
后面的内容，大部分都是我想你了。
允效笑了一会儿，把脸上的泪水擦干。
她何德何能，居然有一天能够从蒋廉照那里看到我想你这样的话。
讽刺的是，她真的不需要了。
再往后，他开始分享自己的生活。
小到吃了什么，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情。
大一点的，有谁疯狂的追他，疯狂的见他，有谁安排让他相亲。
而后，最后加一句。
“可是谁都不是你。”
这话简直像是冬天里砸进冰湖的石头，把允效的心脏砸得碎裂一片。
这个软件从来不显示在线信息，但是这个时候却来了消息。
允效已经平复的心跳突然再一次疯狂跳动，这个消息来自蒋廉照。
“张渝念，你是不是在线的？”
“张渝念！你回复我！”
她一时之间不知道作何反应，只是呆滞的看着电脑屏幕，眼泪更加汹涌的出来。
而后，电脑屏幕上出现“蒋廉照”这三个字。
他打了视频电话过来，拉动着允效的心脏跟着狂跳。
手太过僵硬，允效不小心按下了挂断键。
完了……完蛋了。
“张渝念！！！”
这个消息发过来，电脑上再一次出现了电话邀请。
她大概是疯了，她看着屏幕，不敢再动。
自动挂断以后，允效很想赶紧关机。
但是蒋廉照的语音消息飞速的进来。
到底还是犯贱了，允效无力的闭了闭眼，点开了语音。
“张渝念，是不是你，你接我电话，你要我干什么我都可以，你回来好不好！我真的错了，我也是很的很想你。”
他的声音还是那样，带点淡淡的沙哑，但是这一次听起来前所未有的着急和慌张。
语音自动连着播下去。
“张渝念，你回来，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