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五件珠宝被盗之后，朱铭的户头上少了一大笔钱。”
看到这里她微微蹙眉。
“所以，月下血吻从来就没有离开过S市？”未辞抬头看向前面开车的男人。
“嗯，朱铭应该参与了珠宝盗窃然后单独拿走了月下血吻。”裘陌说出自己的推测。
“他是……为了邱苹？为了得到一套完整的月下血吻送给她？”未辞语气不可置信中带着深深地茫然。
听着她惊诧的语气，裘陌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
原本还算平和的心情再一次因为未辞的情绪波动而动荡起来。
她的语气里带着对邱苹和朱铭两人感情的不看好，还有本能的排斥。
她不相信有人会为了爱情这么做。
“朱铭家里什么样的珠宝没有，为什么要铤而走险去偷月下血吻？从而葬送了自己大好的前程？”未辞将文件翻得哗啦啦作响，茫然越发多了。
“……它的含义。”裘陌抿唇，吐出了四个字。
含义……
未辞顿住。
月下血吻的寓意她再熟悉不过。
——至死不渝的爱，哪怕鲜血流尽，心脏掏空。
那是一套带着悲剧色彩的传奇珠宝。
也许在月下血吻最初问世的时候，它的第一任主人就奠定了它的基调。
那位公爵和女仆最终也没能得到一个完美的结局。
后来月下血吻的几任佩戴者都同样不得善终。
“他……很爱她。”未辞小声呢喃，就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回答裘陌。
此时的未辞没了刚刚的惊愕的模样，就像是一不小心炸毛的猫儿再一次温顺下来。
她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结果。
明明一开始还觉得朱铭愚蠢又不自量力。
矛盾的要命。
裘陌没有错过未辞的任何一个细小反应，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里带着探究和明显的侵略。
他的公主殿下，他曾经最熟悉、最了解的公主殿下，在他无法触及的地方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
这一刻他无比地希望自己能够知道她的一切。
车内再一次安静下来。
车窗外的景色缓缓倒退。
未辞将文件放了回去，单手托腮看着窗外。
这是回晏家的路，他没有问过她地址就知道。
啧，老奸巨猾。
未辞又懒懒散散地靠回到了椅背上。
少女长发披肩，裙摆铺散，美如画卷。
很快车子就到达了目的地。
裘陌这一次没有再做出什么逾越的事情。
“记得你答应的事。”他目送着未辞走到晏家大门口，最终忍不住提醒道。
“知道了知道了~”未辞敷衍地摆摆手，然后头也不回地进了家门。
如果季管家和赤颂他们在这里，大概会惊掉下巴。
这世上大概只有她一个人能够这么心安理得地让权势滔天的裘氏家主当车夫，然后还不走心地和他告别，一点感谢的意思都没有。
要是放到其他人身上，他们一个个的不说感恩戴德，也会诚惶诚恐的。
可她呢？
简直不要太猖狂！
可裘陌却觉得很满足。
再次坐回车里，男人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将未辞看过的文件再一次拿出来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