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要我说什么？”白初一副很懵懂无辜的样子。
要是牙尖嘴利，林菀刚好抓住白初的错处，却偏偏一副无知的模样，林菀真的是无从下手，反倒是将自己气得要死，这一次是真的要闭嘴了。
“就不该让你们回来。”憋了好一会儿，林菀说了这么一句。
“母亲是要我们现在就走吗？”白初又无辜地反问了一句。
林菀觉得自己要被气死了，却反驳不了。
而白初的这两句话让沈雄看向了她，许是察觉到了他的眸光，朝他看了过来，还恭恭敬敬喊了他一声，“爹。”
“嗯。”沈雄定定看了两眼，应了一声便收回了眸光，不得不说沈砚眼光毒辣，哪怕是在灰堆里，也淘出了一块金子，“院子里有戏台子，去看一会儿，到点吃饭，沈砚你跟我来一下。”
沈雄可不止是简单就喊沈砚回来吃个饭。
“是，爹。”白初和沈砚纷纷应声。
沈雄吩咐完就起身走了。
沈砚则是妥善嘱咐冬己照顾白初，随后便去寻沈雄了。
林菀直接不搭理白初，一甩袖就走了。
而这一走，反倒是轻松了白初，她半点也不在意。
倒是徐姨娘留下来开了口，“少夫人，妾身引你去圆子看戏。”
“好。”白初没有拂了徐姨娘的好意，起身便跟着去了。
……
看戏吃饭然后再看戏，这就是白初在丞相府一日的活动，林菀就一开始她来的时候说了些难听的，就再也没为难她，甚至直接不见她，对此白初表示十分清静，却又明白林菀不会这么放过她。
果不其然，眼见着天色不早了，下午又跟沈雄谈了半日事的沈砚提出了离开，这刚一提出来，林菀再次出现以及开口了。
“白初，作为女人要大度，不能善妒。你怀孕了，就没办法照顾和伺候沈砚了，作为母亲，我有这个责任让人照顾好沈砚，这是徐颖，徐姨娘的娘家侄女，也算是家里人，照顾沈砚刚刚好。”
林菀此话一出，第一个变色的是徐姨娘，前些日子，她娘家侄女来瞧她，被林菀要去做陪，她当时就觉得不好，想要拒绝，但是那侄女却是自己愿意，娘家人也是这个想法，她无法，只好应了，每日都有些胆颤惊心。
眼瞧着过了些时日，也没个什么她才勉强放下了心，哪里知道这里有这么一出等着她，她要怎么说才能表明这事与她无关。
“娘，我说过……”沈砚才不管谁家侄女，当即反驳，却是被林菀直接打断。
“你闭嘴，我没跟你说话，我在跟白初说话。”呵斥完沈砚，林菀就挑衅地看向白初，“白初，后院是女子的事，你竟是什么都要沈砚替你说，你是哑巴还是说无用到了这个地步？你这有了身孕，不给沈砚张罗，我也不怪你，现在我替你张罗了，你还快些接受着？难道不知道长辈赐不可辞？”
林菀今日憋了一日，为的就是等在这个时候用长辈的身份来压白初。
“娘，有句话我得提醒你一下，沈砚唤你一声娘，是沈砚慈孝，你是不是忘了你已经将他赶出了丞相府，你凭什么还插手他后院的事？”
上一次紫烟的事，她没计较，因为她信沈砚，更因为人是上了门，而今儿个她来丞相府，她是客，林菀这是明摆着打她脸，她凭什么接着？
另外她答应过沈砚不会再接受，就是放着看都不行，更何况她从来就不大度。
林菀有想过白初会拒绝，也想好了对策，不敬的帽子早就准备好了，哪里知道白初反驳的竟是这样的一句不顾情面的话，那是整个人气得都抖了，“白初……”
一声吼，可谓是侵尽了所有的怒意。
林菀要做的事如何瞒得过沈雄的眼，他不阻止有几分是探探白初的意思，此刻见来，不得不说白初还是有几分胆识的，且这话语内容有理有据，即便不敬也不过分。
“伺候人的丫鬟，我府上多的是，就不劳娘操心了，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不然太累伤着了身子，怕是娘也承担不起，便是娘愿意承担苛责怀孕媳妇的名声，我也不愿意，毕竟您是沈砚的娘，您名声坏了，沈砚名声也不好，以后我孩子的名声也不好，那样也太得不偿失了，毕竟作为母亲，谁不为自己的孩子着想？那等为了别人坑害自己孩子的母亲，也是世间少有，娘你说对吗？”
若没有之前紫烟的事在前，白初还不能这么生气，可明明之前沈砚表示过了自己的态度，林菀却还这般，这不是不把沈砚当一回事，这是什么？就没哟见过这样当母亲的。
白初满心替沈砚的愤怒。
“你……”林菀没想到自己被白初给这么当着面给指责了，只觉得白初翻天了，可要反驳却一时间竟是反驳不了什么。
“娘，有些事我不计较，并不是我不知道，我不傻。”沈砚紧握住白初的手，说了这么一句，后对着他爹作揖拜别，什么都不再说，牵着白初转身就走，相当决然。
并没有走出几步远，身后就传来了林菀的骂声，骂沈砚白眼狼，有了媳妇忘了娘，又骂白初善妒，蛊惑夫君，总之什么难听骂什么。
而沈砚与白初双双失聪，就那么相携着走出了丞相府，上了马车。
沈砚紧紧抱住了白初，“对不起，让你生恼了，你别恼，别伤着身子。”
“我没生气，只是心疼你。”林菀是什么样的人，她早就一清二楚，也看得淡然极了，才不会跟她生气，她就是心疼沈砚，林菀真的是只顾自己一点都不顾沈砚，明明知道他不会再要其他女人，却一个劲的塞，完全枉顾沈砚的意愿。
“我没事，习惯了，你一定不要恼，伤了身子。”此生，沈砚只怕一件事，就是失去白初，别的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
“嗯，我不恼。”白初回报沈砚，用行动告知他，他真的没恼。
“阿初，等等我，不会让你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