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一过，天气就寒了下来，有怕冷的人早早就把棉服套上。
阮岱敲敲房门，扯着大嗓门嘱咐，“记得穿秋裤，不要图好看！”
阮栖默默把秋裤翻出来，“知道啦！”
武馆里零零散散的有几个人在，阮栖看了会儿拳击，打拳击的有个是新手，被打得节节败退。
一场打完，赢的那人摘下头盔，露出一张留着络腮胡的脸。
“栖宝儿，穿秋裤没？”
阮栖：“……穿了。”
她小声嘟囔：“我就上次没穿被你们逮到了而已。”
李超兴哈哈笑，“你小时候就这样，不爱穿秋裤，穿了就蹬，我们不知道为你费了多少心。”
阮栖摆摆手：“您老继续玩吧，我出趟门。”
李超兴“嘿”了声，“我可不老。”
天寒地冻的，阮栖其实不大愿意出门，有时候连课也直接旷了。
这次出门是姚安叫她，她们部门和其他部门一起聚餐，可以带家属，她就把阮栖找来了。
阮栖本来不想去的，想想自己这段时间的心不在焉，又觉得还是去一趟的好。
她可能确实需要谈个恋爱了。
现在的年轻人聚餐也要找个理由，专门挑在了光棍节这一天，所以这场聚餐本质上就跟相亲大会似的，都带来了自己的朋友。
阮栖到的时候，包厢里已经热闹起来了，都是年轻人，聊起来也有话题，没人怯场。
姚安招呼她，“栖栖，快过来。”
几个女孩子给阮栖让开路，好奇地打量她，“你就是安安说的那个朋友啊？”
有个女生好奇地问，“听说你家是开武馆的，你腿脚功夫也不错吧？”
阮栖不懂什么叫谦虚，“嗯，挺不错的。”
女生被噎了噎，随后就笑了，“那跟你在一起肯定很有安全感哈哈哈。”
阮栖不大喜欢这种场合，她低头看了一眼圈，桌上有个果盘，还有一盘糖果，她找了找，从里面扒拉出草莓的。
姚安突然戳戳她胳膊，“你看那个，那个穿灰色卫衣的人怎么样？”
包厢的灯光太晃眼，阮栖眯着眼睛看过去，觉得自己这人有点眼熟。
她摇头，“没感觉。”
姚安好笑：“见第一面的人能有什么感觉，重要的是他长得不赖，可以往后处处。”
阮栖没说话，还是兴致缺缺。
聚餐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出来时才发现下雪了，地面都白皑皑的一片。
阮栖来时只穿了件没有帽子的加绒外套，这会儿觉出几分冷意，拿掌心捂了捂脸。
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阮栖——”
阮栖没能回头，她放下手，怔怔地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人。
雪花纷纷扬扬，在他肩头留下薄薄一层白雾，路灯白晃晃得散发着光晕，映在这人脸上，模糊了眉眼。
他穿梭车流与人群，短短几秒像经过了许多年，然后终于来到阮栖面前。
阮栖也看清了他，极其精致漂亮的一张脸，眸子半敛，清清淡淡。
这人抬手，把一直握在手里的围巾给她裹上，语调浅浅。
“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