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茸站在卫生间内，正想脱衣服，手却突然顿住，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她站在原地纠结了好一番，才磨磨蹭蹭地打开门，悄悄地探出头去。
乔燃刚脱下了外套，一抬头，就看到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眼神中还带着些心虚。
他随手把外套扔在床上，然后才问：“怎么了？”
乔茸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哥哥……我没有换洗的衣服。”
乔燃一愣。
他看了她几秒，才带着些疑惑地问：“你的空间里没有存衣服？”
乔茸想了想才回答：“衣服全被大伯带走了。”
下午的超市里，也没有看到衣服，她只在角落里找到了几件内衣。
乔燃沉默了一会儿，转身拿过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抽出一件白色的长袖T恤递给她。
“先穿这个，晚上容易着凉。”
乔茸赶紧点点头，跑过来接过了他手中的衣服，然后又哒哒哒地跑回了卫生间，关上了门。
乔燃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他把房间里的台灯亮度调到最低，然后站到了小窗台前，把厚重的窗帘拉开。
外面一片漆黑，没有一丝灯光，天空也是一片灰蒙蒙的，甚至连一丝月光都看不到。
乔燃看了一眼后就垂下了眼，双手插兜，沉默地站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概二十分钟后，卫生间的门轻轻响了一下。
乔燃回过神来，侧头看过去，便看到乔茸穿着他那件白色T恤走了出来。
T恤衫的长度快要到达她的膝盖处，让她看起来就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
却也遮不住她那两条又白又细的长腿，在室内昏暗的光线下，还带着些莹润的光泽。
乔燃顿了下，视线不着痕迹地移开，落在了她的脸上。
乔茸对上他的目光时愣了愣，以为他等得不耐烦了，便赶紧往旁边让了几步，乖巧道：“哥哥，我洗好了，你去吧。”
乔燃盯着她看了几秒，微微垂眸，淡声应道：“嗯。”
乔茸在一旁的小柜子里找到几个衣架，便把换洗下来的衣服展开挂好。
自从末世来临后，空气都变得异常干燥，这些衣服一个晚上应该是可以晾干的。
挂完衣服后，她又蹲在床头柜前翻找着吹风机，也没注意到随着她下蹲的动作，身上的衣服又往上缩了一点，微微勾勒出了她纤细窈窕的曲线。
床头柜里都是一些杂物，乔茸找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看到吹风机的影子。
她一边在心里后悔着下午在超市里没拿吹风机，一边无奈地站起身。
然而，刚转过身，就骤然看到乔燃沉默地站在她身后，眸色深邃，情绪不明。
也不知这样无声无息地看了她多久。
乔茸一惊，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却忘记身后就是那个矮矮的床头柜。
她脚下不小心绊了一下，然后就直接“啪”地一声跌坐在了柜子上。
“……”
乔燃眸光动了动，微微皱起眉，声音有些低沉：“小心点。”
乔茸惊魂未定地坐在柜子上，缓了一下，才纳闷地问：“哥哥，你怎么还在这里？”
乔燃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我衣服还没拿。”
说着，便直接迈步朝着她走来。
乔茸愣住，微微歪头，有些莫名地看着他逐渐靠近。
乔燃在她身前站定，看了她几秒，然后缓缓倾身，他身上的气息也渐渐逼近。
乔茸眨着眼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锁骨，不太明白他要做什么，正想抬头问他，他却突然伸出了手，绕到她的背后——
然后猛地一抽。
她背后靠着的一个软软的东西瞬间就被抽走了。
“……”
乔茸眼看着乔燃把那东西拿到她面前，看清楚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不小心把他的背包给压扁在墙上了。
她呆了呆，顿时有些无措起来。
如果说当初段郁给了她人生第一次的尴尬的话，那么这一次的尴尬程度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然而乔燃似乎没有责怪她的意思，也似乎没有意识到她的不自在。
他只是微微垂眸看了她一眼，就自顾自地退开，打开包抽了件衣服出来，然后便悠然地走进了卫生间。
可偏偏他在关上门之前，又突然再次侧头看了她一眼。
不知为何，明明那眼神没有丝毫变化，可乔茸总觉得从那毫无波澜的墨色里读出了一丝戏谑之色。
乔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