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凝着姜晚雾，面带微笑。
以前苏小郡主什么德行，她怎会不知？
这会儿瞧着她如此冰雪聪明，心里到底起了些波澜。
特别是听着姜晚雾嗓音甜软，她恨不得派人去苏府知会一声，留姜晚雾在宫里住些时日。
只可惜，苏家不可能同意。
“还是晚雾丫头讨哀家喜欢，哪像咱们皇家的丫头，一个个野得狠！”
太后忍不住夸赞，心想：这般动听的嗓音，要是能唱曲儿就好了。
众人被太后不按常理出牌地操作闪瞎了眼。
在场的人谁不知道太后娘娘看似和蔼可亲，骨子里实则是个狠辣的主儿。
传闻，当年元晴皇后还是贵人的时候，太后因看她不顺眼，故意在宫宴上挑刺儿，导致元晴皇后摔了一跤，丢了皇家颜面，太后当众让人打了元晴皇后。
那时，文武百官及他们的家眷目睹了元晴皇后如何受罚。
据说当时的元晴皇后已经怀有身孕，只是未曾查出。
也是因那三十大板，孩子就那样没了。
自那以后，明远帝便对太后心生嫌隙，不顾众大臣反对，硬是册封了当时还是贵人的元晴皇后为后宫之主，并且独宠她数十载。
太后因自己理亏敢怒不敢言，只能暗地里找元晴皇后的麻烦。
但这会儿，太后待姜晚雾却是真心实意的喜爱，甚至拿皇家公主和姜晚雾比。
他们实在不明白姜晚雾到底有什么魔力，竟然让太后对她这般赞誉有加！
当然，最惊讶的莫过于德妃娘娘。
被传召御书房前，她特地嘱咐过身边宫女，让其去永寿宫请太后过来替她解围。
结果此刻，太后娘娘不仅不帮她，反而慈眉善目的和姜晚雾拉家常。
这、这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母后……”
德妃轻声开口，表情委屈又怯懦。
太后闻声看她一眼，目光再次转回到姜晚雾身上，指着殿内端着托盘的宫人们，笑道：“晚晚，这些小玩意儿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要是不喜欢尽管跟哀家说，哀家命人拿回国库给你换稀奇的小玩意儿，怎么样？”
姜晚雾嘴角抽了抽，“太后娘娘，臣女……”
“别臣女臣女了，哀家听着头疼，要不这样，你就和……”
太后余光扫向宁殊，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你就同殊儿一样，叫哀家皇祖母吧。”
“……”
姜晚雾捂着嘴，故作惊恐地跪了下来，“太后娘娘，这样怎么可以？臣女不过是……”
“那有什么？”
太后摆摆手，满不在意的将她扶起，“你看看皇上都没有意见，你就别跟哀家客气了。”
姜晚雾：“……”
莫名被点名的明远帝心想，朕倒是想阻止，您老给机会了么？
比起明远帝的眼观鼻鼻观心，宁殊倒颇为意外。
自他懂事起，太后便没给过他好脸色。
哦不，应该说连正眼都没看过他。
而就在刚才，她竟为了姜晚雾正眼瞧他了，还真是让人费解呢！
这般想着，他清冷地视线落在姜晚雾脸上。
若没记错，苏小郡主似乎是从落水那日开始改变的。
作为苏小郡主的死对头，他不认为她是在跟誉王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毕竟，以前的苏小郡主蠢得无药可救。
而今的苏小郡主，既聪明又会伪装自己，嗓门也比以前温柔了不少，甚至对所有人的秉性了如指掌，包括他在内。
莫非苏小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