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过的地面上，满是弹孔和灰沙。
很久之后，外面的枪声消失了。
宋祖平躲在门后瑟瑟发抖，不知道到了贺之煜说的五分钟没有。
她一只手扒在厚重铁门上，慢慢把头伸了出来。
四周静的出奇。
她慢慢站稳，一点点朝走廊挪过去，脚步刚刚踏进走廊，突然疯了一样往会场方向跑去。
等回到了人群中，她才终于是松了口气。
贺雎尔本来在招待客人，无意看到宋祖平回来，且神色有异，赶紧过来看看。
“妈……”
她手突然搭上宋祖平的肩，将对方吓了一跳。
回过头看到是自己女儿，她这才惊魂未定的拍拍胸口。
贺雎尔见此更疑惑了：“妈，你怎么了？”
“怎么慌慌张张的？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我……”
宋祖平刚想开口，刚说了一个我字，忽然远处一阵爆炸的声响震彻云霄。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声吸引了过去。
忽然有人喊了一声：“爆炸了。”
所有人顿时恐慌起来，大家都四处逃窜。
贺予川从人群中跑过来，护着两母女把她们带出了会所。
站在大街上，抬头回望，会所的楼上被炸掉一角，硝烟弥漫。
宋祖平看着眼前这个缺口，只觉得心惊肉跳。
又想起贺之煜，这会不会跟刚刚枪击他们的人有关系？
“贺之煜呢？予川，你看到贺之煜了吗？”
贺予川摇头：“没有。”
拍完全家福之后就没看到她人了。
……
深夜，夜间新闻插播了一条报道。
轻描淡写的几句描述，把事情本质掩盖了过去。
新闻播放结束后，没过多久死者身份也被爆了出来。
贺之煜。
贺家最纨绔好色的二少，AI联盟大赛还没正式上线，所以大家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最初。
死者身份一经公布，底下无数网友评论一路走好，安息白蜡烛。
当然也少不了几个键盘侠在下面叽叽歪歪，酸不溜丢。
……
七天后。
贺之煜出殡的日子，天灰小雨。
所有人都来了。
Tiffany，实验室的小伙伴还有白恩。
贺之煜没有结婚没有后代但是有个名义上的未婚妻，也就是白恩。
所以将骨灰盒从灵堂一路捧到墓地的活儿，自然落到了她的头上。
白恩脸色苍白，嘴唇也有些干裂，神情看不出悲喜。
她与贺家的家属站在一起，接纳每个来墓地前为贺之煜献花的亲朋好友。
轮到实验室三个小伙伴了。
关玖玖跟旺仔还挺的住，森哥一个大块头居然是哭的泣不成声，几乎连站都是问题。
一路靠着关玖玖跟旺仔扶着，把花放到墓碑前。
森哥一个踉跄跌在地上，颤着声道：“老大啊，你怎么会这么突然就离开了啊？”
“你走的这么急，叫我们可怎么活啊？”
原本以为芷郁那天跟他们说的，今后都听关玖玖的，只是随口一说。
没想到居然真的成了老大给她们最后下达的命令，没想到这竟然就是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