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看来，短信和通话，很可能会变成攻击自己的工具。
秦又又只让顾唯易冷静一点，有事明天再说，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不能表露太多，因为她猜测的那个幕后黑手很有可能就在顾唯易身边。为了不打草惊蛇，她只能表现得随意并且含糊。
顾唯易大概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不耐烦对沈琳说的话，最后会让秦又又用在自己身上。
他撑着医院的墙面，大口大口喘着气，依旧觉得胸口钝痛无法呼吸。
他已经后悔了。
后悔自己没有相信沈琳。
想着交往这段时间的种种，他觉得自己和对方都变得不像当初的他们了。
可眼下已经追悔莫及。
酸涩的眼眶终于在秦又又挂断电话后开始泛起湿意，他撑着墙，无法控制眼泪簌簌落下。
他压抑着哭声，但微微耸动的肩膀还是将他的情绪暴露无遗。
他很清楚。
沈琳的死，他也是帮凶。
如果他能信任她，如果他没有和她争吵，她不会这么极端寻死。
他疯狂联系秦又又，直接将所有的责任推到对方身上，那是因为他无法接受自己是帮凶的事实。
可他冲着秦又又发泄了一通，却越发清醒并开始自责。
“是我的错。我应该相信你的。”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将心头所想无意识低喃出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已经哭到沙哑的女声打断了他。
“你和那个秦又又，你们都是凶手。顾唯易，我姐姐那么喜欢你，你和那个恶毒的女人却害死了她……”
另一头，秦又又已经打通了姜臣的电话。
“怎么？”
对方接电话的声音依旧很淡，尾调却微微上扬，难得透露出了那么一点慵懒，昭示着此刻主人心情还算不错。
大小姐眼下实在没什么兴致，沉沉开了口，“沈琳自杀了。”
她很少说话是这种语气，在他的印象中，秦又又即便是在作死，也是鲜活有朝气的。
姜臣语气中的慵懒散了散，联系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很快抽丝剥茧出了重点。
“顾唯易找你了，并且认为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沈琳的死能这么快通知到秦又又这里，只能是顾唯易。
这个时间段，不可能有其他同学正巧目睹沈琳出事，而沈家也不可能告诉同学，只有可能联系顾唯易。
而顾唯易因为这事找上她，不用想也知道会说出什么没脑子的话。
秦又又有些惊讶对方的敏锐，而后想想对方毕竟是腹黑精，能迅速猜到也没什么大不了。
“是。”她迅速告诉了对方最重点的讯息，“不仅如此，直播那通电话打进来时，顾唯易说沈琳正在和她通话。”
这让顾唯易成为了沈琳被污蔑最直接的人证。
而因为乔月在直播里无意间暗示过那通电话是沈琳，眼下虽然没有证据，但这些细节一公开，只要有人煽动，那么很容易就会变成她恶意陷害沈琳。
姜臣淡淡开口，“你想怎么做？”
秦又又没打算隐瞒，“学校里肯定会有攻击我的舆论，我打算先让其发酵一段时间，引蛇出洞。”
小哥哥闻言眯了眯眼，喔，也行。那他顺便再掺点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