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反问让常笑瞬间沉默。
在这个学校里，秦又又最没办法随意摆布的，就是顾唯易和沈琳。
常笑知道，是自己迁怒对方了。
今天的事确实是巧合，可顾唯易却也确确实实误会了她。
她的委屈无人可知。
感情上的事，她连姜臣都没有提过。
这世上，只有她自己知道，从开学第一次见到顾唯易起，她的心头就悄悄多了一个人。但现在，她心底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了。
常笑再度垂下头，一言不发地往外而去。
她的难过，她的酸涩情绪被收起，她重新变回那个低调认真刻苦又有些沉默的女生。
常笑努力装出平静的模样，但从黑暗步入光明时，外头的光线还是微微刺痛了她的眼。
正待双方即将擦身而过，那个平日风评极差，恶毒又肆意妄为的秦大小姐却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腕，然后将她压在了墙上。
不光是常笑吓到了，连乔月也是一脸的惊恐。
按照秦大小姐一贯恶毒的作风，这样把人压墙上，那就是动手打人的意思。
常笑下意识害怕转头，乔月则担忧尖叫。
然而，预想中的暴力没有发生。
秦又又心头好笑二人的反应，脸上还是那一脸又熬又拽的表情，她一手捏住常笑的下巴转回脸，一边俯身向下。
“你眼睛有点红。”她的呼吸轻轻浅浅，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对方，明亮又专注。
常笑有点愣，直到凑这么近，这才猛然察觉这个让全校厌恶的大小姐，其实五官长得很漂亮。
对方原来不是要打她。
之所以壁咚她，是因为想看清她的眼睛。
常笑没由来得脑袋一空，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发懵。
察觉到小姑娘的反应，秦又又保持着姿势再度开了口。“为什么不说话。”
常笑依旧没回神，只是莫名屏住了呼吸，怔怔看着对方。
乔月见秦又又没有打人，已然放下心。
于是，秦又又轻轻笑出声，然后笃定道：“你刚刚哭了。”
这句话惊醒了常笑。
理智和危机意识迅速让大脑开始转动。
她刚刚是撞见了顾唯易然后哭的，只要仔细一推敲，应该很容易就得出她可能喜欢顾唯易的结论。
结合这位大小姐的品性，常笑突然有些害怕。
如果对方知道她也喜欢顾唯易，那会如何对待她？
慌乱从常笑的眼神中泄露，秦又又突然眯起眼，然后缓缓道：“我知道了。”
常笑惊恐睁大眼。
对方猜到了吗？
秦又又没有接着出声，只用那双漂亮的眸子盯着她，一瞬不眨。
这样的注视下，常笑再一次屏住了呼吸。
她想要逃离对方的禁锢，不敢亲耳听见对方宣布，自己将要遭受对方的报复。
然而。
秦又又却忽然扬起了笑，像一个得意洋洋的孩子。
“你喜欢姜臣对不对！”
她故意扭曲了对方的心意。
常笑闻言一愣，过了两秒后才如释重负一般长舒一口气。
“我没有。”她撇过头，害怕自己流露更多的情绪。
秦又又却又低低笑，“还说你没有。你那个姜臣自己身体不好，你都硬要怪在我头上，你说说，你这不就是喜欢他才这么迁怒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