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可！”
“皇上不能去见韩建！”
“……”
一句句反驳，李杰面色冷淡，在短暂的寂静中嗤笑：“朕不去，你们谁能去？”
反驳的话一句接一句，真正能做事的屈指可数。
“朕意已决，你等也不要再说，退朝。”
上朝不过半个时辰，官员们离开皇宫，人人脸上都是担忧。
兴庆宫。
李杰甫坐下，得到消息的何漪赶了过来。
“皇上，臣妾听闻您在朝堂上做了个决定。”
李杰：“是，朕在朝堂上是做了个决定。”
“臣妾想问，皇上确定了吗？”
“朕为何不确定？”李杰反问。
何漪睁大眼：“皇上，堵住长安城门的可是韩建。”
“朕知晓。”
何漪说来说去，一直说不到正题，李杰心中略有烦躁，难免显在语气上。
“漪儿，有什么你就直说。”
何漪抿嘴，皇上不耐烦了。
“臣妾没什么要说的。”
扔下一句话，何漪转身离去。
李杰没去追人，心中正烦躁，他不想再添一层烦躁。
“皇上，皇后娘娘好像，哭了？”
沙正摸着头，语气震惊。
什么？
李杰心里一紧：“你说皇后哭了？看清楚了？”
“臣看清楚了，皇后娘娘出去的时候在抹眼泪。”
李杰：“……”
一巴掌拍在脑门上，李杰顾不得细问，跑出去追何漪。
远远地就看见何漪不停抬手，再看手落下的位置，纵使只是背影，李杰也明白了何漪在哭。
该死！
李杰心中暗骂自己一句，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
“漪儿，是朕不好。”
何漪吓了一跳，回过头两眼满是泪花。
李杰心中自责：“漪儿，朕方才只是焦躁，一时说话重了，漪儿别放在心上。”
两边的宫人退开，将位置留给李杰与何漪。
见此，李杰将何漪揽入怀中：“朕道歉，是朕的错，还请漪儿原谅朕。”
靠在李杰怀中，熟悉的味道让何漪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没，没有，臣妾就是，臣妾没有……”
李杰没说话，只是默不作声的抱住何漪，等何漪哭够了才缓缓松开手，又轻声哄了许久。
可不管怎样，李杰去见韩建是下定主意的事，对着何漪，他只能轻声细语地做出一些承诺。
另一边，长安官员将李杰意思送出，很快就得了回应。
韩建表示，他愿意见一下李杰，在次日傍晚。
收到回复，李杰立刻做好安排。
次日傍晚，李杰出了长安，和韩建见面。
许久不见，韩建完全没了往日的肆意张扬，甚至透着几分憔悴。
李杰看在眼中，心里有了些许猜测，估计是韩建最近过的不好，所以才会跑到长安来威胁他。
“皇上，好久不见了。”韩建活动了下脖子，脸上带着一丝阴鸷。
李杰点头：“确实，好久不见，韩将军近来在何处？怎得将自己弄成现在这样？”
“我在何处，皇上能不知道？”
“韩将军此话何意？两边议和之时，你不回长安便罢，为何如今还反过来质问朕？”
“质问？”韩建被气笑，“皇上的药很有用，有用到，险些要了我的命呢。”
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的声音让李杰挑了下眉头。
“韩将军这话可就错了，药是救人的怎会要人命？”
“是不是救人的，你心里清楚，也别废话，三个条件，只要皇上答应我，我立刻撤退。”
李杰：“……”
韩建这三个条件，他怕应了之后立刻没命。
形势摆在前面，李杰不得不开口。
“韩将军请说。”
“第一，我要你一个承诺。”
李杰心思立刻灵敏：“韩将军要的承诺，具体是指什么？”
“你不用知道，答应还是不答应一句话，不过我想，皇上应该不想看拒绝后的情形。”
打算撕破脸的韩建语气强硬，完全不给李杰商量余地的威胁。
答应，就是第二个条件。
不答应，韩建肯定直接动手。
长安城里是有大军，可和韩建对上，能有胜算吗？
这一瞬间，李杰考虑几番，最终忍下。
“第二个条件。”
韩建默认李杰答应：“第二个条件，我要朱温身边一人性命，他叫柳青。”
“柳青”两个字从韩建口中说出，李杰心不自觉的紧了一下。
“韩将军，朱温的人，朕不好动。”
韩建没应，阴鸷眼神死死盯着李杰。
过片刻，李杰咳了一声：“第三个条件。”
“宰相之位换个人。”
李杰：“……”
一个接着一个条件，每一个都压在他底线上，韩建根本不想商量吧？
如此想着，李杰开口质问：“韩将军提出的这三个条件，恐怕从开始就没打算与朕商量吧？”
纵使李杰再压着，话里还是透出了火气。
韩建说：“皇上可选择拒绝，当然，拒绝的后果也得皇上承担。”
答应还是拒绝？
选择再次摆在把面前，并且透着血气。
半晌，李杰后退几步，后方神策军迅速上前将他护住。
隔着人，李杰说道：“韩将军的条件，朕不能应允，既然要打那就直接打吧，朕不惧你。”
韩建神色阴冷：“你可确定了？”
“君无戏言。”
扔下四个字，李杰转身离去。
神策军面对韩建，一步步往后退。
城门在所有人进入后关上，将韩建与他的大军拦在外面。
李溪等官员就等在后方，见李杰回转迅速上前。
“皇上，谈的如何？”
“皇上，韩建那方说了什么？”
面对数双视线，李杰缓缓吐了口气：“他提了三个条件，朕拒绝了，调动神策军，准备随时开战。”
官员愣住，互相对视都傻了，随时开战，长安城的兵，能打过韩建那在外厮杀出来的将士？
李溪揉了揉眉心：“也别说了，皇上意已决，直接做开战的安排吧。”
“唉，难呐！”
要开战的消息在长安传开，早已有了应对经验的百姓纷纷紧闭门户，有大胆的人就往神策军所在处送各种吃食。
皇宫中，李杰正问传达消息的事。
“求助的消息都已送达各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