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有这么后悔，程无忧听完了，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差点儿又炸毛。
什么人啊！
等着吧，明天就去找陆昇！
蒋萌萌不讲道理，她就不信了，陆昇什么都不管？
不是说他们俩有点儿上门？
这都第几次了！
都说人要脸树要皮，她怎么觉得蒋萌萌不要呢？
纠缠不清，谁谁都纠缠不清！
越想越气，刚才怎么还想着蒋萌萌是个女的没怎么用力呢？
顾栗把人带走了，程无忧还没气消，只是目标从蒋萌萌转移到了某人。
“我头发挺好的……”程无忧看着，都要起静电了，只能叫停，而且，她是小橙子么？这么顺毛？
“说吧，她怎么又来了？”阴魂不散，程无忧憋得慌，扒拉开头发上的大手。
“我不知道……”陈言深脸有些红，老实的很。
“……你喝了多少？”程无忧后知后觉，陈言深脸色发红就罢了，眼睛都是红的，而且无神，摸了摸额头，还好，没有发烧，“你眼睛怎么了？”
程无忧这时候才发现，她连送人去看医生都不行，身无分文，还没有证件。
……
“不是，你是不是不舒服呀？”程无忧没了心思“拷问”，只觉得陈言深脸色越来越难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没有……”
“不是，你这……”除非程无忧是个傻子，不然都能看出来这不对劲儿，毕竟，陈言深脸色越来越难看，逐渐发白，刚才还只是单手抓着她的手，现在呢，都靠她身上了彭，而且，这才几句话的功夫，程无忧就觉得陈言深有些烧，刚才还是正常的！
“我们去医院吧，要不叫救护车？我没有手机啊，你——”程无忧还没想好，陈言深就已经趴她怀里了。
“急性胃穿孔，叫救护车，我没事儿，别担心……”
程无忧差点没接稳手机，顿时慌了，“你……”
“你手机密码多少啊？我打不开啊……”程无忧不动都能感受到陈言深不正常的体温和隐忍的痛楚，却看不到脸了。
没人回答，程无忧再低头时，陈言深已经没动静了。
程无忧一个没拿稳，手机啪的掉地上了，一动不敢动，小心翼翼去捡，“陈言深，你别吓我，我不跟你吵架……”
颤颤巍巍扶住人，捞起来手机，抓着陈言深的手，想解锁，却发现，根本没有指纹解锁功能……
程无忧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周边只有个河，往后几百米上酒吧街，还是吵得不行的那种，这会儿逼近凌晨了，压根就没有人……
一边碎碎念自我安慰，一边折腾手机，差点儿被锁死，然后……
程无忧就发现自己蠢透了！
紧急电话不用解锁，能直接打！
一边跟120说地址，程无忧一边催他们。
或许是这边医院不少的缘故，救护车来的很快。
人到了，程无忧没了顾忌，哭得可惨了。
护士都看不过去了，一边安慰一边科普。
虽然程无忧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但是，止住了哭腔。
却不是因为护士，而是……
“你醒了……”程无忧手上突然传来温度，还以为是护士呢，可是，那只手捏了捏她的指头，一低头，看见的就是陈言深的手，程无忧憋住了，一开口，却又破功了。
“小问题，过两天就好了，别哭了……”陈言深脸色还是很难看，似乎是清醒了一点儿，抓着程无忧一只手，另一只手似乎还想摸摸她，结果才抬起来，就皱了皱眉。
“你别动！”程无忧急了，好不容易憋住的哭腔，彻底破了功，这生病的人都没有吭声，她可不能哭！而且，又不是绝症！哭什么哭！
“我不动……”陈言深是疼醒的，也是被哭醒的，酒还没醒彻底，就被这哭声弄醒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不行了呢！
“这个情况不严重，不信，你问他们。”陈言深瞥了眼旁边的护士，后者一愣，疯狂点头。
他们这种经常跟救护车的，什么阵仗没见过，连环车祸也好，大面积烧伤也好，这些现场他们都处理过，可是，哪有这个哭法儿的！
讲真的，要不是医生笃定是急性胃穿孔，还是呼救比较及时，他们都怀疑这个人是不是不行了……
可是，漂亮的女孩子，哭得再狠，只要不是装腔作势，都不会让人反感，更何况是救护车上，只是听着让人伤心。
再看这个胃穿孔都记得先哄女朋友的，他们都不知道是该羡慕女孩子有个帅气温柔的男朋友比较好，还是该羡慕男人有个漂亮且泪腺发达的女朋友比较好……
“当然，过几天就好了，你别担心。”点头还不够，护士小姐姐又重复一遍。
再哭，他们都要招架不住了……
“我、我没哭……”程无忧嘴硬，说这个话自己都没有底气。
“好，没哭。”陈言深扯出一抹笑，却还不如哭呢！
“我不哭了……”程无忧抹了抹眼睛，老老实实抓着陈言深的手，“疼不疼？他们说……”
说什么来着？
她忘记了……
“没事儿的，别急。”
程无忧一被安慰，又眼泪汪汪了。
陈言深进了手术室，特别快，程无忧坐眼泪汪汪，在护士站给顾栗打电话求送钱。
程无忧身无分文，陈言深的手机解不开锁，卡不知道密码，人都进去了，程无忧都没掏出来手术费，只能转头去找顾栗。
才回去的顾栗，又抓了件衣服出门。
卡在陈言深出来前把手术费给了。
又留了一张卡，顾栗唠叨了半天，程无忧却没有搭理。
程无忧拿着卡，姑且没计较栗子怎么把她丢下自己带着他们走了，大手一挥，没理黑着脸的栗子，屁颠屁颠去买早餐。
而几个小时前，酒吧街附近有个出租车，来来回回转了好几遍，一边开一边嘟囔着“人呢？”
晃荡了半个小时，老老实实打电话给雇主，别说一男一女了，他就连条狗都没看见，还长得好看呢，哪里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