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秦衍脸色难看的不行，“无忧，叔叔只是想跟你好好谈谈，你好不容易回帝都一趟，我——”
“地主之谊就免了，我身份证上写的也是帝都，麻烦让让，秦老板不介意，我还担心影响我卖画呢！”
程无忧当初一夜爆红，被diss的很严重，也算是黑到深处自然红，而且，是越黑越红，说来，程无忧反倒是应该谢谢那群二百五，要不然，也卖不出那个价钱。
这事儿秦衍是知道的，他更知道，程无忧的反感，却在痛惜。
“小程，不是说来找我？怎么这么久。”秦禹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出来的，精简的黑西服，看着特别精英。
“……耽误了会儿。”程无忧皮不笑肉不笑，却是压根不看秦衍。
“这位是……”秦禹了然，再看拦住路的男人，似乎是有些不敢认，“小叔叔？”
“……嗯。”秦衍自家侄子来了，却没有半分热络，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分给所谓的亲侄子。
“小叔叔怎么站这边说话呢，小程妹妹，咱们换个地方，你跟小叔叔好好谈谈，怎么样？”秦禹瞥了眼四周时不时经过的人，建议道。
“不怎么样，秦老板日理万机，难得屈尊降贵，按理说，应该好好陪着的。”程无忧怪异的看了眼秦衍，“可惜，我没空，您找别人吧。”
程无忧也懒得管秦衍让不让路的问题了，直接侧身从那边过，秦衍堪堪退开几步，让了路。
“小程妹妹等等我……”秦禹看着秦衍，却是不断的瞟程无忧，有些抱歉，“小叔叔，那我……”
“去吧。”秦衍有些头疼，看着秦禹守礼又文质彬彬的样子，说不出的膈应，“她是你妹妹。”
秦禹一愣，随即笑开，“小叔叔放心，秦禹知道。”
秦衍收回视线，往后面走。
还留在原地的秦禹嘴角划过一丝嘲讽，不经意般扯了扯袖口，呢喃自语：“妹妹……算哪门子妹妹呢……”
……
“用完就扔，连句谢谢都没有？”秦禹堪堪追上程无忧，叫住人。
“我让你帮忙了么？我亲爱的哥哥。”程无忧闭了闭眼，再回头，一脸无辜，“那是你亲叔叔，也是我亲叔叔，就是堵我，还能怎么样呢？”
“所以，我这是枉做好人了呗！”
“是这个意思。”程无忧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小程妹妹，你这太无情了吧？”秦禹气笑了，无情无义，还真是她们母女的代名词。
“还好。”程无忧顿了顿，话题一转，“她真的没有仇家？”
“没有。”秦禹顿时敛了笑意。
“哦。”程无忧转头就要走。
“等等！”秦禹垂眸，缓缓吸了口气，下一瞬，上前了几步，到了程无忧身边，“你认识陆昇吗？”
“没什么印象。”程无忧想了一圈，摇了摇头。
“他跟……跟她炒过绯闻。”秦禹看程无忧一脸茫然，又补了几句，“那个时候，你应该在外地上学，是她最后出现的时间段。”
“不是吴小公子么？”程无忧一头雾水，她见过的，只是吴谓，程无虞隔三差五跟吴谓出去玩儿，有时候还带着程无忧去，只是程无忧每次都不太情愿，能不去就不去而已。
“是吴小公子，但是他们吵架了。”秦禹苦笑道，“可能就是这个愿意，挺才会疯吧……”
“他们关系不是特别好的么？”程无忧扬了扬眉，“我记得，他们都要订婚了吧？吴哥哥都求婚了好像。”
秦禹有一刹那间的咬牙切齿，面上很快却又只是几分落寞，“对啊，可能就是这个吧，婚前恐惧症也说不好的。”
“也对。”程无忧吐了口气，“姐姐她挺要强的，吴哥哥肯定是支持她的，但是，肯定也是心疼的。”
“可能吧。”秦禹缓和了些情绪，“陆昇跟吴小公子不是一个路子的人，谁知道呢！”
“唔，有道理啊！”程无忧想了想，附和着，“话说，秦五少，这也是变了好多。”
程无忧打量着着好一副精英打扮的秦禹，哪里有当初小霸王的影子了？反而是真像个公子哥儿了。
而且，程无忧总觉得，看着，有些熟悉。
却想不起来还有谁是这种类型的。
秦禹一愣，笑开，“三年了，当然会变，再不长大，家里那位怕是恨不得打死我了。”
秦禹似乎有些无奈，“其实，你们挺像的。”
“……是么？”程无忧轻笑，“这个话，我也就听你说过，姑且当做是在夸我吧！”
她像那个无所不能的姐姐，这，算是夸她吧？
只是，秦禹不记得时间了么？
为什么是三年？
程无虞明明是四年前死在十八岁那年的四月底，为什么是三年前？
程无忧记得，她那个时候在集训，算是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名额。
程鸢通知她，她才回帝都的。
“是么？那是我的荣幸。”秦禹笑了笑。
“那，你知道他们具体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吗？”
“不太清楚，差不多就那个时候吧。”秦禹蹙眉，半晌才给了答复。
“这样啊，我只记得回来那天下了雪，别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哪有我这样的妹妹……”程无忧抿了抿唇，“小时候，她很照顾我的。”
“天气不好，那么大的雪，可能也不想她走吧。”秦禹怅然若失。
“不是说，是失踪吗？你怎么知道是冬天没的？”程无忧退开了几步，“秦禹，你怎么知道的？”
秦禹有一瞬间的呆滞，“不是你说的么……”
“我只说了她死了，我可没说是冬天，而且，我明明是五月回帝都的，这个可能不怎么好知道，不过，七月郊外赛车场，差点儿出人命，这可不是小事儿吧？”
程无忧盯着秦禹，“所以，你怎么知道的？”
秦禹舔了舔唇，缓了缓，“你说的雪，我可能记错了，我一直找不到她，消沉了一段时间，后来被送出国了，可能，记不太清了……”
“她跟吴小公子分手，转头跟陆昇炒绯闻，你都没消沉，找不到她就消沉，可真是情深似海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