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依呆住了，缓了缓，“不是我……不是我堵的……”
语气有些委屈，她怎么知道，她一大早就联系装修公司了，还不怕死的骚扰了六少，又不是她堵的……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下是程无忧呆住了，仔仔细细回忆了一下自己刚才的语气和神态，挺……正常的啊，她没有责问的意思啊！
匆匆解释，“不是这个意思的，真的不是！我就是……就是问问……”
程无忧舔了舔唇，有些难以适从，她不想被陈清依误解，不认识的，误解与否，都一样，可是，这个人，是她在雾山遇见的，对她满心仰慕，她不想让她误会，更不想让她失望。
“那个……”一旁的新员工缩了缩脖子，慢慢举了手，“是我堵的，他们负责人电话打不通，晚上值班的人联系不上负责人，我一时着急，就……”
“对不起！两位程小姐，你们别吵架，都是我的问题，都是我的！”小姑娘圆乎乎一张脸，大眼睛灵动狡黠，现在却满是小心翼翼。
程无忧看了眼，她记得这个小姑娘，叫魏溪，才毕业的小姑娘，面试那天差点儿迟到，一个劲的道歉，专业不对口，可是对唐氏应聘的功课却做得很好，说得头头是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应聘的是唐氏总公司的岗位呢！
程无忧问她，做柜姐，会不会有心理落差，魏溪笑眯眯跟程无忧说，她没什么志向，就是喜欢香水，但是买不起唐氏香水，就想来试试，万一进了，就可以天天看着了，再万一有员工内购价，她就可以买了。
程无忧笑了，跟她自己有什么区别？
没有的。
如果她只是工薪阶层，如果她没有在网络出名，她可能还不如这个小姑娘。
程无忧想了想，还问她，如果买得起了，会不会离职。
魏溪居然说，只有她不被开除，她会一直在。
这年头隔三差五跳槽，已经是当代青年的常态了，尤其是95后，尤其是非自由职业的。
一开始有这个想法的孩子，太难得了。
程无忧只问了一些小问题，简单了解了魏溪的三观和处事风格，就让她过了。
魏溪只觉得自己犯了错，小脸上都是歉意，不住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你们别因为我的过错吵架……对不起！”
“没有吵架啊！”陈清依有些莫名其妙，什么时候吵架了，她刚才还觉得无忧姐说得对呢，只是小小辩解一下，顺便，表示一下立场，怎么，这听起来，像是在吵架？
陈清依再看程无忧，她就说嘛，刚才怎么听着怪怪的，原来是这样！
无忧姐也觉得她们吵架？
emmmm……
好可爱。
“无忧姐，不是我，你看，我们有吵架？”
“……没有……”吧。
程无忧也摸不准，不过，没有就最好了。
“这就好！这就好！两位程小姐，我下次绝对不会了！”魏溪松了口气，因为她的过失，导致两个人发生矛盾，她就罪过大了！
“我姓陈chen，她姓程cheng，我是前鼻音，她是后鼻音，我是总部的，她是你们代理人。”陈清依反应过来了，笑开了，这新员工，哪里的人？
两个程小姐？
也行啊！
陈清依站在程无忧身边，一本正经介绍。
“无忧姐，要不，你跟我姓吧，我家哥哥多，包你满意！”陈清依乐不可支，想起来了古古怪怪的二哥，不过，那倒是提醒她了，她还有大哥啊！
大哥就不一样了，有温度。
“……我有男朋友。”程无忧不明白，怎么着，还想给她介绍对象？她看起来，像是找不到男朋友，还是万年单身汪？
程无忧心情有些复杂，搬出来了一贯的借口之一，这也是最近最常用的借口，只是，脑海里的那个身影，却愈发清晰。
“行吧。”陈清依没纠缠，她就是随口一提，万一成了呢，不成就算了嘛，反正，她追星成功了，还有联系方式，而且，还能光明正大来找她！
简直是人生巅峰。
“对了，楼上的不相信，刚才来了个人看了一眼，就只是说不是他们家的管道，然后就回去了。”陈清依也有些无语，说得跟真的似的。
“他们真这么说？那就再查一遍，万一真的不是，这楼上楼下，尴尬不尴尬的两说，光再装修，都有影响。”程无忧摸了摸刚才水滴到的地方，没有任何不适，干爽嫩滑依旧。
“好。”
“这个不用你操心，让物业去办，店长监督。”程无忧看了眼那边的店长，后者点了点头，转身就要出去找物业。
“等等，找几个外面的装修工人一起查，物业可能有惯性思维。”程无忧倒不是有多不信他们，只是，之前那件事，还没有了结，而且，她都到了，这边，都没有看见物业的人。
就算是忙去了，连一个人都支不出来？
程无忧有些怀疑，这都快半个月了，上次那件事，还没有给她结果，虽然那边信号不好，但是，她都能收到店员的V信，没道理收不了他们的。
“好，我现在就去吗？”店长一怔，心里大概有数了。
“现在，我们没有时间了，原定货物前天到，路上下雨耽搁一天，下午一点就会运过来，时间本来就不够了。”程无忧吐了口气，货到了，还可以放库房，可是，还要摆上去，还要再调整灯光什么的，一天都不一定够，而再装修，哪怕是用无甲醛涂料，它施工它干，也需要时间啊！
店长呼吸一凝，匆匆就出去了，剪彩可不能耽误，那可是跟新品上架同时进行的，热度挂了这么久，那时候出了问题，代理人无非是损失钱财，他们可不一样。
而前者，最不缺的，就是钱。
她看过很多代理，这是唯一一个能拿主意还上心的，但是，六少的照顾，她也是知道的，这个陈清依，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这个人不是市场部的，她是研究所的。
而且，陈清依更是六少的朋友。